某人不以為意:“我隻是借住,又不是賣到楚王府了,為什麼不能出去。再說我已經向朱源打聽過了,楚王今天一天忙得很,咱們隻要趕在天黑前回來,他不會知道的。”
“那雲嬤嬤那邊……”
“哦,我跟她說了今天要在屋裏修道,如果被打擾就會走火入魔,七竅流血。放心,雲嬤嬤已經答應這一天都不會讓人靠近這所院子了。”
秋果:“……”
姑娘您這樣真的好嗎?
窗外陽光正好,鍾妧沒多注意身後人,此時那一言難盡的表情。她拿起桌上的一柄折扇,語調隨意道:“走吧。”
巳時,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楚王府門前。車駕上,蕭若詢一身玄色錦衣,姿態驕矜的下了車。
朱源立於門前,恭敬的抱拳迎接。身側散漫的走來兩道人影,他微微側目,見姑娘一身男子裝扮攜著秋果,兩個人正大搖大擺的準備踏出門欄。
府門外的一行人見此,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鍾妧此時正和秋果討論著手裏折扇的甩開方法,甫一抬頭,見十幾米遠處,楚王負手而立,深邃的黑眸正直直的看向自己。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幹侍衛隨從,這時候,無不都目不轉睛的望向這邊。
當場抓獲???
少女反應賊快,幾秒之間就有了決斷。她將手裏的扇子往前麵一扔,趁著這些人愣神的功夫,動作迅速的跳下台階,向一旁的街道衝去。
都到門口了,這種時候不跑就是傻子!跑出去了還有的玩,回來大不了就是被楚王罵一頓,要是這種時候退縮,那她小仙女的麵子還要不要啦!!
眼見姑娘跑的飛快,台階上,秋果一臉茫然,腳步卻如灌了鉛似的一動不敢動。
楚王麵無表情的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狹長的雙目微微眯了眯,似有不悅。秋果驚慌的看了一眼,隨後身子一軟跪倒地上,語調帶顫:“殿……殿下,請您息怒,姑娘她不是有意的……”
她低著頭,抖如篩糠。生怕殿下一個不高興,便會叫人將姑娘捉回來。
蕭若詢拾起地上的折扇,輕輕的拍了拍。他轉而抬步朝鍾妧離開的方向走去,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朱源,通知齊大人,讓他明日再過來。”
話音落下不久,一輛青蓬雙轅的馬車搖搖駛來,停在楚王府不遠處的街道上。兵部尚書齊垣跳下馬車,腳步略有些急切的朝這處走來。
朱源見狀忙迎上去道:“齊大人。”
齊垣朝他作了一揖:“朱將軍,下官受楚王殿下之命,前來彙報邊境糧草運輸一事,勞煩將軍通報一聲。”
朱源道:“請大人見諒,殿下現在不方便見您,請您明日再來。”
“可……”齊垣麵露不解,“殿下剛剛才派人來,讓下官巳時務必趕到王府,如今怎麼改了?”
聞言,朱源低下頭,那張與武將身份不符的,斯文秀氣的臉上此時露出一絲笑意。
他道:“殿下現下有很重要的事,齊大人,您先回吧。”
一偏僻的巷口處,鍾妧扶著牆大口的喘著氣。
街道上人來人往,她環視了一圈,並未看到朱源等人追過來的身影,秋果那個膽小如鼠的小丫頭也沒有跟過來,少女摸了摸腰間,這才發現身上一毛錢的沒有。
住在楚王府這麼久她都快忘了,自己本來就是一介窮人,哪來的錢。
鍾妧歎了口氣,抬步向前方的街道走去。身後,一人的身影突然貼近,伸手拍上她肩膀。
少女警惕的回頭,然而一見那人,立馬又恢複了平常的肆意模樣。
她飛身跳起,踢了那人一腳,怒道:“鴿子王,你還敢出現!”
來人一身灰白道袍,手持拂塵,不是林運還能是誰?
大國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因為昨天確實放了她鴿子,所以對這個稱呼也不好多辯解:“我這不是來了嘛。小妧,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呐,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溜出來。這不,哥不是在這等你了嘛。”
“嗬嗬,”鍾妧冷笑,多虧了良好的教養才沒有呸他一臉唾沫。
她都懶得跟他計較!
然而一旁,林運卻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圍著她左看右看。
“小妧,你這一身……帥啊。要是再配個拂塵都快跟你運哥我一樣瀟灑了。就是這小臉有點嫩,看著小白臉……”
他嘖嘖的品論道,末了,忽然深沉的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眼前的這張臉跟鍾幸的也太像了。
如果說以前像三分,那現在穿上男裝就像了五分。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真能湊巧的這麼相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