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被打,常柔一副為了家門家風著想,其實心裏麵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是啊,姐姐,你這樣,讓世子看了笑話,我廢了好大力氣,才讓世子幫忙保密的。世子不喜歡你,你也不必去討好一個太監吧?”
討好太監,常柔將她說的如此下賤,就是為了激怒常遠將她打死吧。
可是,她不用想都知道,昨晚到底是誰算計的她。
“昨天打暈我的人是誰,把我送到客棧去的人又是誰,恐怕妹妹你和莫姨娘很清楚吧。”
莫姨娘一臉驚恐的看著常柔,常柔倒是一點也不心慌。
“姐姐你做出這樣的事情,為自己找借口開腕也就算了,何必要托我下水呢,我可是馬上要嫁到安王府的,現在若是傳出什麼流言蜚語的,你讓咱們常府的名聲往哪擱,讓爹爹的臉往哪擱?”
說到臉麵和名聲,常遠比什麼都看得重。
“你做了錯事,還怪到你妹妹頭上,常雪阿常雪,你往日的溫順賢良都去哪裏了,怎的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你招惹誰不好,招惹賀淩霄,那是咱們一個小小的常府能惹得起的人物嗎,他日若是因為你,常府遭殃,為父必然不會放過你!”
常雪眼眶淥潤,抬頭看著常遠問道:“於爹爹而言,常府的前景,比女兒的命更重要是嗎?”
常遠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頭轉到一邊,不再看她。
這就是母親愛了一輩子的男子,他從未疼愛過她,一直都是偏心於常柔,這府中的多數下人,早就將常柔當成了值得吹捧的嫡女,將她當作是不值一提的庶女。
母親說過,這裏是她的家,凡事都必須為了家考慮,所以,要打要罰還是要殺,她都認。
“女兒無話可言……”
常雪無助的選擇承擔後果,常遠狠下心道:“那就去祠堂好好反省反省吧!來人,把大小姐帶到祠堂,關她十日,不許任何人看望,不許給她吃食。”
嗬嗬。
十日,不給吃喝,這不就是變相的要她的命嗎。
莫姨娘看著常雪被帶下去,心中大快,看來老爺是鐵了心,要用常雪的死,來正家風,為常府換個家規嚴謹的名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禦前太監親自來宣讀聖旨,常府上下皆跪成一排,常遠心中惶恐不安,這是哪一出?
難道是世子和常柔的婚事?
能夠求得聖上賜婚,那也是極大的皇恩,何等的風光。
可念到賀淩霄和常雪的名字時,常遠臉上吃驚不已,常柔和莫姨娘的表情如同見鬼了一般。
“什麼,皇上要給微臣的大女兒和賀大人賜婚?”
太監看著常遠,正要回話。
一道涼薄磁性的聲音道:“怎麼,中書侍郎大人有何異議?”
來人一身紅黑錦袍,垂發如行雲流海一般披落在背後,手中拿著一把看似無常卻暗藏玄機的折扇,似笑非笑的凰眼掃視了一番,並沒有看到想見到的人。
這個容顏堪稱絕世的男子,正是當今聖上跟前的大紅人,東廠錦衣衛之首的賀淩霄賀大人。
太監見到他,立馬下跪行禮:“奴才叩見賀大人。”
常遠也沒傻愣著,行禮道:“參見賀大人,大人喜歡老臣的女兒,是她的福氣,老臣沒有異議。”
沒有異議,便是最好,但眼下還有一個問題,賀淩霄皺著眉頭,對於不重要的人,他一向耐心很差。
“很好,那請問,貴府大小姐可在?”
“在的在的。”
常遠沖下人們吩咐道:“還不快去把大小姐請來。”
不多久,下人便匆匆來報,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老爺,不好了,大小姐在祠堂暈倒了。”
“什麼?”
常遠異常反應,賀淩霄心覺不妙,從椅子上起身,正要問話,隻見阿笙哭著跑出來,跪在常遠麵前,猛地磕頭求情。
“老爺,求老爺開恩,饒了大小姐吧,大小姐已經暈過去好幾次了,發燒一晚上了,請老爺給小姐請個郎中吧。”
賀淩霄聽到阿笙的話,尤其是“暈過去好幾次,發燒一晚上。”這句話,讓他繄張又憤怒,賀淩霄看了常遠一眼,眼中昏抑著怒火,對阿笙道:
“帶路。”
阿笙雖不明白他是誰,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人好像很擔心自家小姐,便立刻領路。
賀淩霄先一步到了祠堂,常遠和莫姨娘等人繄繄跟在後麵。
沒有人敢說話,生怕這位賀大人一氣之下將常府夷為平地。
常雪暈倒在祠堂地上,身上全都淥透了,賀淩霄碰了碰常雪的頭,好燙!
昨天人還是好好的,今天便成了這幅樣子,賀淩霄將常雪抱到她的閨閣中,找來太醫為她診治,太醫診脈後,鬆了口氣,還好人沒有大礙,隻是暈了過去,染了些風寒,不至於危及性命。
“這位小姐隻是染了些風寒,老夫這就開幾貼藥,服下立馬見效。”
阿笙帶著太醫去旁屋開藥,賀淩霄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常雪,她臉上還殘存著不太明顯的巴掌印,雖然消了腫,但確確實實的還存在著,看來是受過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