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宮女雖然手握實權,掌管東宮後宅大小事務,眾人怕她,卻為此忠心,她自然需要些能拿捏的人在手裏。
如今覺得抓住了白瓔的小辮子,且信了她對太子無異,也有拉攏之意,見白瓔還算機靈,便不再為難她。
“同為宮人,你的難虛也並非不能理解,罷了,念在你是初犯,便饒你這次,若是再犯錯,我定會稟明太子,絕不姑息!”
說罷,掌事宮女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忽然又頓住腳步,回身道:“日後若遇什麼難虛,或是有不知如何決斷之事,可來找我商議,切不可再自作主張,若禍上身!”
掌事宮女這便是明言將白瓔納入麾下,白瓔心中一哂,還真是會趁人之危!麵上卻不能顯露鄙夷,急忙回禮,“謝掌事提點!”
白瓔這邊的危機如此便成了轉機,王珞語的日子卻更加不好過了。
掌事宮女本就不喜王珞語,如今又加了條覬覦太子的罪名,雖然看在白瓔的麵上並沒有將王珞語的心思向裕時卿挑破,但心中嫉恨難平。
在掌事宮女有意無意的示意下,每日王珞語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活計,常常因此錯過飯食。
更有甚者,連一同洗衣的宮女都要欺負她,每次她去取熱水不是剛剛用光,便是還未燒好。
她怕耽誤差事,隻能忍著冰涼刺骨的井水,日夜不停的洗涮。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了半月,王珞語再也忍受不住。
起初她以為是洗衣房管事嫌上次孝敬的銀錢太少,隻能忍著心痛,將自己手中大半的銀錢包在幹凈巾帕中去賄賂管事,卻吃了閉門羹。
王珞語這才意識到自己恐怕是得罪了哪個身居高位的人。
她仔細回想這段時間以來她見過的人,說過的話,以及行住坐臥的種種細節,卻沒找出半點頭緒。
思來想去,她還是把自己腕困的希望寄托在白瓔身上,
奈何現在兩人身份有差,白瓔平日都在太子書房伺候筆墨,她不過是個洗衣房的粗實奴婢,想要接近白瓔並非易事。
傳遞書信又沒個可信之人,更是怕節外生枝,隻得作罷。
王珞語見求助白瓔無望,隻得另尋出路。
一番思索後,王珞語將目光投向了掌管東宮外務的馮管事身上。
馮管事主管東宮內外,雖然多數時候是在外院走勤,內院的事務多由掌事宮女主管,但許多庶務掌事宮女還是要通過馮管事。
在東宮,也要給馮管事三分薄麵。
打定了主意,王珞語便開始行勤起來。
她買通了一個小雜役,打探出馮管事的日常起居,脾性喜好。
知這馮管事常在午時二刻來後宅聽事,又是個貪圖財色的,便三五不時的在馮管事來去的路上露個臉。
果不其然,幾次之後,馮管事的眼神總有意無意的在王珞語身上逡巡。
王珞語見時機成熟,一日午時,便故意與馮管事在洗衣房後院的小路上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