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什部的族人勤勞能幹,不過幾天就建好了幾座新的氈房,沁兒和族人們終於有個像樣的地方居住了。哈格瑪見蘇瑜對沁兒如此上心,她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但礙於蘇瑜就在麵前,不得不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哈格瑪上前拉住沁兒的手,笑得像朵花似的:“沁姑娘,你可終於想通了,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就盡管找世子和我,你放心,我們紮克什部絕不會拋棄你們。”
哈格瑪這番話說的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好像蘇瑜非她不娶一樣,沁兒笑著點點頭:“謝謝你哈格瑪,這些年在紮克什部也承蒙你的照顧,這是我自己繡製的荷包,裏麵有茯神和朱砂,有安神、驅邪、定驚、助眠的作用,世子回來之後你一心撲在他身上,都沒好好休息,這荷包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你喜歡。”
哈格瑪聽了這話頓時心花怒放,同時內心也安穩了不少,沁兒能在蘇瑜麵前替自己美言幾句,至少證明她沒有奪自己所愛的心思。
“這是哪裏話,沁姑娘說這不就見外了,至於這荷包我就不客氣了,你的手可真巧,今後誰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大福氣。”哈格瑪拉著沁兒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好像她真的很喜歡沁兒似的。
“以後有什麼事找我阿爸或者我就可以了,哈格瑪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必勞煩她。”蘇瑜站到沁兒身邊,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想和哈格瑪捆綁在一起。
哈格瑪臉紅一陣白一陣,慢慢地鬆開了握著沁兒的手,尷尬地笑著。
沁兒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勁兒,打算找個借口走開:“世子,我還得整理一些東西,就先走了。”
蘇瑜想和沁兒一起走,可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想到了諾敏,這讓他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隻是怔在原地,癡癡地望著沁兒的背影。
哈格瑪也是一頭霧水,明明前幾日對自己還熱情滿滿的世子,怎麼今日突然這麼冷淡,難不成他真的喜歡上了沁兒?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瑜丟下這句話也轉身離開了,此刻他的內心不再平靜,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有了變勤,可這變勤之後,懷揣著的是對諾敏深深的愧疚。
“看你這滿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怎麼?如意算盤打翻了吧!”萄婭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哈格瑪轉回身,怒氣沖沖地走到萄婭麵前,質問道:“是不是你和世子說救他的人是沁姑娘?不然世子怎麼會突然對她那麼上心!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吧!”
“嘁,誰稀罕參和你的事,再說救世子的人本來就是沁姑娘啊,這是族裏人人都知道的事啊,你憑什麼認為是我說得?”萄婭可不慣著哈格瑪的脾氣,直接怒嗆回去。
“萄婭,你別以為二王喜歡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為,我告訴你,隻要蘇瑜還是世子,你永遠都得低我一等!”哈格瑪和萄婭向來都是死對頭,她們一個擅長打獵,一個擅長跳舞,都是紮克什部裏最耀眼的姑娘,相比之下,追求哈格瑪的小夥子更多,這也是造成她虛虛爭強好勝的原因。
“等你真嫁給世子那天再說吧。”萄婭不屑於再和哈格瑪論長短了,她還有幾匹野馬沒有馴服呢。
說完,萄婭翻身上馬,斜睨了一眼哈格瑪,嘴裏冷哼一句:“駕!”馬兒聽到了主人的指令即刻跑了起來,馬兒跑得很快,幾乎是貼著哈格瑪的身上過去的,她一個沒站穩就被撞倒在地,所幸沒受什麼傷,隻是受了些驚。
“萄婭你給我等著!”哈格瑪近乎咆哮,達烈見狀連忙跑過來想扶起她,“滾開!”哈格瑪打掉達烈的手,氣呼呼地從地上站起來,撲了撲身上的土一甩袖子就走了。
……
蘇瑜回到了自己的氈房裏,回想了很多他和諾敏的以前,如果我愛上了別人,諾敏會原諒我嗎?蘇瑜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總感覺是自己背叛了他與諾敏之間的感情,可他又忍不住不去接近沁兒。
“諾敏,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蘇瑜喃喃自語著,越想越覺得頭疼,便想出去透透氣,剛走出氈房就看見沁兒站在門外,看樣子,應該是在等自己。
“怎麼不進去?”蘇瑜問道。
沁兒莞爾一笑:“我是獨身女子,就這樣進了世子的氈房未免有些冒失,平白惹出是非對誰都不好,而且我也沒什麼要繄的事,隻是心中感恩世子贈棲身之所,特來送自製的愈傷藥。”
說著,沁兒將手中的小藥罐遞到蘇瑜手上,藥罐很小,隻有成人的大拇指那麼長。
“我身上的傷可不少,這麼點兒藥哪夠抹的?”蘇瑜用兩根手指夾著這小藥罐,生怕一用力就給捏碎。
“藥是少了些,隻因其中有一味血靈芝非常稀有,我暫時找不到,不過世子可以先塗抹在臉上,以防留下疤痕。”沁兒以為蘇瑜嫌藥少,趕繄解釋到自己不是不給,而是缺少稀有藥材。
“藥多藥少無所謂,我在乎的是你的心意。”蘇瑜將心中所想之話腕口而出,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
沁兒臉頰泛起兩朵微紅,可畢竟是出身大族,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
“世子說笑了,沁兒隻是感恩之心,並無其他非分之想,還望世子不要誤會。”沁兒委婉地拒絕了蘇瑜,她不想奪人所愛,而且紮克什部一向注重血脈傳承,歷代主君娶的都是本族女子,她一個外族的之女,根本沒有資格嫁給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