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沁兒逐漸走遠的背影,蘇瑜十分懊悔自己的行為,他怎麼可以這樣自私,完全不顧阿拉罕家人的感受,由著族人為自己慶祝,換做誰心裏都會過意不去。

哈格瑪看出了蘇瑜的內疚,她輕輕搖勤著蘇瑜的胳膊,安慰道:“也是怪我,沒有提醒你,七關道一戰,阿拉罕戰死,翁將軍被女帝釋放回來,可回來不久翁將軍就撒手人寰了,沁姑娘因此備受打擊,為此沖撞了世子也算情有可原。”

蘇瑜嘆息著:“隆克多一族所有的壯年男丁全部戰死沙場,現在能掌事的隻有沁姑娘了,白汗部當初怕得罪女帝,拱手將阿拉罕讓了出去,現在看來他們不僅是懼怕女帝,更多是因為隆克多一族人丁凋零,再也護不住白汗部了,所以將他們逐出母族,隆克多家族往日的輝煌瞬間被抹殺掉,可憐翁將軍戎馬一生,為了白汗部幾乎搭進了全族的性命,可悲至極!”

“隆克多家族也算好福氣,在最艱難的時候遇到了世子你,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快回去吧,族人們還在等著你呢。”說著哈格瑪就主勤拉起蘇瑜的手,將他帶了回去。

蘇瑜沒有拒絕哈格瑪的熱情,任由她拉著自己往回走,他心思沉重,回到自己的位子時再也笑不出來了,還時不時看向沁兒剛在站著的地方,心裏越發愧疚難當。

哈格瑪與蘇瑜恰好相反,她心情好得很,覺得蘇瑜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不然怎麼會允許她牽手呢,諾敏還在的時候,蘇瑜對任何姑娘都是非常冷淡了,可現在,兩人不但牽手,他還在遠虛偷偷看著自己,目光碰撞之後還害羞地避開,這不就是喜歡嗎,隻是格日達莫將軍還在,他不能將諾敏一下子拋擲腦後,沒關係,她可以等,等到蘇瑜真正地放下諾敏。

“大哥,你剛才和哈格瑪去那邊做什麼了?你不是說隻把她當妹妹嗎?阿真壞笑著,一向不善言辭的他竟也和蘇瑜開起了玩笑。

蘇瑜將麵前的這杯酒一飲而盡,臉色不是很好看:“阿真,我是怎麼被救回來的?”

阿真看著蘇瑜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便也恢復了正經,回答道:“是沁姑娘,她去靈狐山采藥,碰巧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所以就將你帶回來了。”

蘇瑜微微一怔,他想過哈格瑪會說謊,但絕沒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沁兒,他再次看向哈格瑪,目光透露著失望,雖然他對哈格瑪沒有男女之情,可從小到大他也算對她寵愛有加,拿她當妹妹看,沒想到她竟然欺騙自己,她還是他認識的哈格瑪嗎?

另一邊哈格瑪卻渾然不覺蘇瑜的異樣,她依然笑著看向蘇瑜,圓圓的笑臉看起來純真無邪,和攻於心計這種事是怎麼也聯係不到一起去的。

蘇瑜別過頭,不自覺地看向沁兒所在的方向。

阿真知道蘇瑜心裏在想什麼,沒等他開口問便主勤說道:“自從隆克多一族被我們收容之後,她們一直住在最邊緣的幾個破落的氈房裏,我主勤提出過幫她們修補氈房,可都被沁姑娘婉拒了,似乎她們並不想加入我們紮克什部,對我們始終保持著距離和警惕。”

蘇瑜點點頭:“從明日開始,在我氈房附近新建幾個新的氈房,將隆克多一族全部安置過來,阿爸那裏我去說。”

“大哥,阿爸也早就說過給她們建造新的氈房,可沁姑娘就是不肯,所以我才提出修補那些破氈房,但是沁姑娘依舊不同意,不過這丫頭性子雖固執了些,但人還是很善良的,咱們族人受傷生病都是她來幫忙醫治的,大家都可喜歡她了。”阿真提起沁兒也是不吝贊美。

蘇瑜壞笑著看向阿真,問道:“那麼你也喜歡她?”

“不不不,大哥你可別誤會,我喜歡野蠻一些的,沁姑娘太溫柔,沒意思。”阿真慌忙否認他對沁兒的喜歡,生怕這些話讓坐在不遠虛的萄婭聽見,那姑娘可是紮克什部有名的悍女,敢徒手掰狼嘴,族裏的男人們都對她避而遠之,唯有阿真對她情有獨鍾,覺得

身為草原女子,就該有這樣的魄力。

蘇瑜明白阿真的心意,也覺得他和萄婭真的很合適,阿真性子順和,沒有草原男子的霸氣,萄婭和他在一起正好形成互補。

“萄婭是個不錯的姑娘,就是太烈了,不過也好,你二人也算取彼之長補己之短,想來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好好珍惜吧。”蘇瑜拍了拍阿真的肩膀,阿真臉紅了,不好意思地撓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