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貴侍仁慈心善,對宮人也是極好的,宮女都戴上金簪子了,想必平日裏你也是很得力的,阿斯,待會兒你給彩月送一對兒金鐲子,算是本王給在她侍主周到的獎賞,好好當差,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虛。”

遠星並沒有當眾給彩月難堪,反而賞了對兒鐲子,她不是沒察覺到什麼,而是她不想知道真相,隻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希望能讓晚舟自行解決。

等到遠星走後,彩月一下子就精神起來,說道:“這個女帝真好騙,你還擔心她發現我們,結果不但沒發現,我倒成了她重用之人。”

可晚舟知道遠星絕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看著彩月高興的樣子,心裏一陣煩躁,說道:“這是宮裏,不要乳說話,這是其一,其二,隻要陛下來春雨宮,你不可佩戴貴重珍寶,就是陛下親賞的也不行。”

被晚舟兇了一下,彩月才不情願地把頭上的發簪摘了下來,小聲嘀咕道:“不戴就不戴,省得那女帝吃醋。”

回到長勤殿後,遠星一直在想晚舟的事,若他真的背著自己和宮女好上了,她是否下得了決心虛死他。

“陛下,喝碗參湯吧,奴才見陛下心緒不寧,可有勞心之事?”阿斯把參湯端到了遠星的麵前,遠星接過來隻喝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了。

“阿斯,你有沒有覺得春雨宮有些異樣?”遠星總是這樣,發現什麼不說,一定要問問阿斯,若阿斯和她所發現的一樣,那麼就說明其中一定有問題。

“陛下所指的異樣是否是陸貴侍和彩月?”阿斯和遠星是默契得很,每次發現的疑點都是一樣的。

遠星點點頭,說道:“彩月頭上戴的發簪很奇怪,簪頭的花樣是芍藥,芍藥象征著至死不渝,本王不相信一個奴才會送這麼貴重且富有寓意的東西,而且宮中規定不到年節宮女不允許佩戴貴重飾品,彩月之所以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戴出來招搖,那隻有一個可能。”

說著遠星便看向阿斯,期待他把自己剩下的話說完,再次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果然阿斯隨口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發簪是陸貴侍送的。”

“不錯,本王也是這麼想的,隻是現在一切都是推測並無實據,你且觀察些,這件事要秘密調查,萬不可聲張出去。”遠星心裏多少還是顧及晚舟的臉麵的,這消息要是真傳出去,就算坐不實晚舟的偷食之事,那宮中的流言蜚語也能將晚舟推向生死邊緣。

“陛下大可放心,子虛烏有的事是絕不會從奴才這傳出去的。”阿斯言下之意就是若宮中真的有什麼流言,那和他也沒關係。

阿斯之所以這麼快撇清自己的關係不是沒有道理的,若說這宮裏遠星對誰能抱著幾分純質的真心,那就非晚舟莫屬了。

當初的麝香之事遠星心裏比誰都明白,隻是她不想麵對最終的事實,在她眼中,晚舟一直都是一個清水出芙蓉的樣子,至真至純,沒有心機沒有算計,善良寬和,所以她瞞著晚舟設計了阮凝良,讓他遠離後宮的黑暗,保持他的美好。

遠星以為陸常的事晚舟心裏有芥蒂是正常的,過了一陣子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愛著自己,忠誠於自己,即使許久未進春雨宮,在俸祿和吃食上也絕沒虧待過他,每月新釀的梅子酒也是獨賞了他。

阿斯看得出來,晚舟在遠星的心裏是一個獨立的存在,他並不是容沐的陪襯,如今晚舟惹上了偷食之事,若此時宮中流言四起,那遠星第一個就會找到他頭上,他可不想背上這口鍋,所以趁事情沒發酵之前趕繄把自己撇得一幹二凈,隻負責徹查,不管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