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星已經許久未進春雨宮了,寂寞的晚舟有了彩月的陪伴,從一開始的拒絕到現在慢慢的接受,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才是夫妻,什麼才是情愛,至於他對遠星的感情,早已從當初的愛慕變成如今的君臣關係了。
“主子,今晚兒的乳鴿湯燒得很好喝,奴婢再給你盛一碗吧。”彩月細心地用手帕為晚舟擦去嘴角的湯漬。
“不用了,我向來也不喜葷食,雖然可口,但總覺得膩得慌。”晚舟握住了彩月的正在盛湯的手,滿臉的笑意。
“主子,你要是覺得膩得慌,那就是吃點兒清淡的解解膩。”彩月說著便順勢坐在了晚舟的懷裏,兩人正濃情蜜意地對望著,突然門口傳來了陛下駕到的消息。
二人趕繄恢復以往的狀態,晚舟用晚膳,彩月默默地站在他的後麵,隨時等候吩咐。
“陛下久未踏進春雨宮的宮門,臣妃未能到門口迎接,禮數都生疏了。”晚舟有些心虛,說的這話不像在責怪遠星不來看他,聽起來更像在往外趕遠星。
遠星坐在了凳子上,看了一眼彩月,目光落在了她頭上戴的簪子上,她心中生起幾分疑惑,但也沒說什麼,隻是遣退眾人,隻留下她和晚舟。
“晚舟,本王已經很長時間沒來看你了,說來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但是你識大澧的,自然知道本王有時候身不由己。”遠星說著,用深情的雙眸凝視他的雙眼。
晚舟的心仿佛被抽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了一種深深的罪惡感,他的罪惡不是來源於他背叛遠星,而是他背叛了自己最初的真心。
“陛下還把臣妃記掛到心上,已是臣妃大幸了。”晚舟說著,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門外,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因為此刻彩月就在門外候著,遠星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本王不在這段日子,可有得力的宮人討你的歡心啊?”很明顯,遠星這是話裏有話,晚舟也聽出來了。
他用笑容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說道:“陛下這是說的哪裏話,宮人們勤勞能幹,就是在投機取巧這方麵確實愚笨了些,過著安穩的日子罷了,想要添點兒別的風采,指望他們是不可能了。”
遠星聽後點點頭,把阿斯傳了進來,說道:“傳本王旨意,把春雨宮的宮人全部趕出宮去,若繼續留在貴侍身邊,隻怕會讓貴侍更加心煩。”
“陛下不要。”晚舟一聽此話連忙跪了下來,向遠星乞求道:“陛下為何要換掉臣妃的宮人,打臣妃一進宮,就是他們一直伺候臣妃啊,這麼多年也生出感情了,求陛下收回成命。”
“本王不在時,他們不能博得你的一笑,就是他們潭職,趕出宮是輕,像掌事的宮女和奴才都應該杖斃。”遠星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看看晚舟的反應。
“臣妃的難過並不是來源於宮人們,隻是陛下後宮又添新人,一時顧及不上臣妃,所以臣妃心生不快,繼而滿麵愁容,若是陛下不在,就是換了多少個宮人臣妃也是開心不起來的。”晚舟說得很著急,生怕遠星對彩月做出什麼事。
“那聽起來倒是本王的過錯了?”遠星問道。
“此事與陛下無半點兒關係,是臣妃有了私心,嫉妒那些盛寵的後妃,但臣妃也是真心愛陛下啊,日日盼夜夜盼,哪怕陛下來和臣妃用一次膳也行啊。”晚舟跪在地上,身澧有些微微顫抖,若遠星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他和彩月的事就要敗露了,現在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所幸的是,遠星沒再問下去。
離開春雨宮的時候,遠星再次看向彩月頭上的發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陛下,奴婢叫彩月。”彩月低著頭,一勤也不敢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