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戰線來報,鐵犁將軍大捷,生擒了蠻人將領隆克多翁等一並眾人。”薑蔚一臉驕傲,因為鐵犁將軍是她的親舅舅,一等英武將軍。
“鐵犁將軍立此大功,理應好好封賞,賜五百金,晉封為三等神武將軍。”遠星臉上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還有一事,西冷閣傳來消息,容沐自盡了。”薑蔚嘴角扯出一餘難以察覺的笑容。
遠星先是一驚,但隨即恢復常態,說道:“罪臣餘孽,死有餘辜。”遠星幾乎是從牙縫膂出來的這幾個字,她捕捉到了薑蔚的表情,心中很是疑惑,但無根無據她也不好問什麼,隻能違心說出這句話。
退朝後,遠星去了西冷閣。
“容沐的屍首國師怎樣虛置了?”遠星邊走邊問。
“屍首還未虛置,臣子想畢竟容公子生前是陛下心儀之人,臣子還是想聽陛下的旨意。”薑蔚回答道。
“一個餘孽而已,葬在望西坡吧。”遠星語氣隨意,似乎根本沒把容沐的死放在心上。
“臣子遵命。”薑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政務繁忙,還要勞國師操心著,這裏沒什麼事就請退下吧。”遠星遣走了薑蔚,獨自走進了西冷閣。
“奴才參見陛下。”阿斯看見遠星到來連忙跪地參拜。
“你就是在這西冷閣伺候的奴才?遠星問道。
“回陛下,小的就是這西冷閣唯一的奴才。”阿斯回答道。
遠星看著阿斯不說話,想問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阿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說道:“陛下,這是容公子讓奴才給你的,千叮嚀萬囑咐不可落到他人手上去,今兒一早薑國師就帶人把這西冷閣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所幸的是沒搜奴才的身,這才保下了這封信。”
遠星心裏疑惑,這國師什麼時候連這檔子事也伸手管了,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這心中雖懷疑,但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若冒然問起必將打草驚蛇,索性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你叫什麼名字?家中可有親人?”遠星問阿斯,若想知道容沐和薑蔚之間的關係,這個阿斯絕對是一個關鍵人物。
“奴才叫阿斯,家中就剩奴才一個人了。”阿斯低著頭回答道。
“從今兒開始,你就去本王的寢殿伺候吧,這西冷閣也不是什麼吉利地方,不過,獎賞歸獎賞,今日這事你不許向外透漏半句,不然別怪本王無情,你要繼續你的忠心,他日也定有出頭之時。”遠星把阿斯帶在自己身邊,這樣方便以後問話,也讓阿斯免於遭到殺身之禍。
“謝陛下恩典,阿斯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阿斯不停地叩拜著,他知道,隻有跟在帝王的身邊他才有可能平步青雲。
遠星帶著阿斯離開了西冷閣,這一切都被薑蔚的眼線看到。
回到寢殿後,遠星拿出容沐給她的信,仔細的讀著,她仿佛從信中看到了容沐一襲素衣,就著燭光寫字的樣子。
“遠星,你我已認識十五載,十五個春秋,無數個日日夜夜,你心有我,我心亦有你,你為了我不惜違背帝祖傳下來的規矩,而我到如今都無法釋懷先帝的滅族之仇,你若放我出去,我一定會報復,但是我不忍心讓聖女國二百多年的基業毀於你手,於你而言,我是無辜的,於我而言,你又何曾不是無辜的。
滅我族人的是先帝,害我容家的是鐵犁,可是家父叛國罪名已定,我說什麼都是無用的。於是我用這三尺白綾結束我這悲哀的一生,保全了你作為帝王應該遵循的規矩。
但是遠星,念及你我還有一份真意在,求你日後定要還我容家公道,以慰藉我容家幾十口靈魂,我容沐若有來生,必將為你效犬馬之勞,容沐在此感激不盡。
”
容沐絕筆
遠星看著信,想著容沐還是對自己心有愛意,眼淚不由地奪眶而出,此時寢殿無人,她終於可以為了心愛之人的死痛哭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