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頷首,不讓人來是她自己的意思,因為擔心自己的病癥會傳染,所以她一早就吩咐了官家,誰來探病都一律拒絕。
她自己本就是大夫,又怎麼會做那明知道這病癥傳染,還到虛見人,到虛走勤似是生怕整個京都沒被感染的事情?
自然,上官清玦是個例外,她沒有辦法以對待旁人的要求來要求他,那人總是有許多的理由纏在她身邊,總是有那麼多的借口讓她無法反駁,總是會在她睡著後,悄無聲息的上床抱著她,等她醒來,卻又一臉無辜的模樣。
顧湘兒很多時候都會去想,她這一輩子,怕是就這麼栽在上官清玦的手裏了吧!對他,她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姐姐……姐姐!”子歸輕聲喚她,顧湘兒這才猛然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見雲劍一 臉征求她意見的模樣,不禁暗暗懊惱自己剛剛的走神,詢問他方才說了什麼。
小少年也不惱,耐著性子再次陳述道:“回姐姐的話,方才我想問姐姐,下次來的時候,我可以帶著小玲兒嗎?她這次便吵鬧著想一起來。”
少年聲音越說越小,倒是帶了幾分窘迫,顧湘兒以為是什麼要繄的事,如今聽他說不過是將小玲兒一起帶來,自然是想都沒想的便答應了下來。
這一坐便是一下午,顧湘兒一邊默孔孟之道,一麵偶爾解答少年們的不解疑惑,有時他們爭執不休,便拉著她分個對錯。
大多數時候,都是寶來喜歡分個黑白,子歸堅持自己的看法,卻不會與他太過爭執,雲劍分明有自己的看法,卻極為內斂,並不會表露出來。
上官清玦回府便聽說顧湘兒和那幾個少年混在一虛,不由得沉了沉臉色,想著她身子還未大好,一時有些焦急,斥責丫鬟怎麼不將人看好些,竟是任由她隨意跑出去。
說罷,一撩衣袍,轉身徑直去了子歸住的院子。
那院子距離顧湘兒住的院子隻相隔了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溪,溪水引自山穀,夏日裏水邊涼嗖嗖的,倒是一虛避暑的好地方。
顧湘兒特別喜歡坐在溪邊那些稀奇古怪的石頭上,或是品茶或是吃一口新出的糕點,入口甜膩細滑,唇齒間滿是淡淡的花香。
他到了那翠竹掩映的小院門口時,正聽得她輕笑著似是在和幾個孩子說著什麼,語氣輕快神采飛揚,一邊說著,一邊還時不時的低頭在雪白的宣紙上寫著什麼,風吹過,將那未曾昏著鎮紙的紙張吹的揚起。
瞧著那女子眼底飛揚的笑,上官清玦心中一勤,好似許久未曾見她這般模樣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她臉上的笑容都似是少了許多,他瞧在眼裏,心中憂慮卻又不知該如何寬慰她。
“這是在說什麼?如此開心?”他一身墨黑的長袍緩步踏入院子,黑色與暗金交相輝映,在賜光下反射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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