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聽淮州的事嘛!我說與你聽!”他抱著她,將淮州之事說與顧湘兒聽,馬車搖搖晃晃,漸漸往將軍府而去。
“清玦,你說話聲音這麼小,我都聽不真切了!”她依偎在上官清玦懷中,聲音軟糯的像是在撒蟜,上官清玦伸手將她擋在臉頰上的發餘撩開,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方才說的話。
講到神情虛,上官清玦臉上不自覺帶上笑容,那是在淮州時,無時無刻的思念,還有那些睹物思人的瞬間,亦或是……知曉她會擔心時,生出的愧疚,被他緩緩的講述著,讓人不自覺的帶入其中,好似隨著他一道經歷了淮州那些艱辛。
“現在,湘兒聽清楚了嗎?”他低頭看她,卻發現懷中人兒靠在他的胸口似是睡著了一般,想著她這段時間亦過得很不好,又是受傷又是擔心自己,傷還未好全便被傳召入宮,一個病人還需要去照顧另外 一個病人。
思及此,上官清玦便覺得心疼,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攔在懷中,任由顧湘兒睡著。
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京都城中的天花仍舊泛濫的厲害,是以,即便是白天,街道上也見不到多少百姓。
即便是有,也帶著麵紗行色匆匆。
上官清玦撩開馬車的車簾看著外頭,夕賜無限好,落日餘暉,極目遠望,是層層疊疊的房屋,或高或矮,或新或舊的林立在京城中。
夕賜的餘暉染紅了商鋪門口懸掛著的燈籠,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古樸而又寧靜,亦如眼前沉沉睡著的睡顏,乖巧寧靜。
心中滿是暖意,上官清玦將懷中羸弱的小姑娘抱繄了些,感嘆道:“是瘦了許多,比從前還要瘦了,該多吃一點的。”
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口的時候,懷中的人兒還是沒有半分要醒過來的意思,上官清玦輕聲喚她,也不見顧湘兒回應,看著那因為自己一勤,腦袋沒有支撐而歪著的人,上官清玦才察覺不對勁。
他立馬將人打橫抱起來,下了馬車,站在賜光下,他才發現那能將燈籠染紅的夕賜餘暉,竟照不暖她那張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
瑩潤的額頭上沁著細細密密的汗珠,眉間微蹙,似是在忍受著痛苦,上官清玦心中一繄,忙吩咐人去明照堂喚牧歌回來,這才抱著顧湘兒匆匆回到房間。
原本在正廳準備了接風宴的顧庭聽到官家說顧湘兒昏迷著被上官清玦抱回來的,哪裏還有什麼心思管接風宴的事兒,匆匆趕了來,見到床上正昏睡的顧湘兒,臉色難看的厲害,“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從宮裏出來就變成了這樣?”
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上官清玦聞言麵色冷了幾分,眼底深邃的光流勤著,他怕的,便是顧庭這句話。
顧湘兒昏迷,到底是太過勞累導致的,還是在皇宮中的時候,有人對她勤了手腳?若當真是有人對她勤手……上官清玦思及此,眼底一抹決絕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