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他找人去與官府那邊說一聲,那兩個大夫走後,房間裏隻剩下了顧湘兒上官清玦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顧湘兒轉身關上了房門,這才看向床上的男人,“先生教書育人,得書院中學生的愛戴,又有好看的夫人陪在身邊,不可謂不幸福,又如何會走到這一步?”
這男人所言,她是字字句句都不相信的!
不管是他娘子所言,還是書院裏的學生所言,此人去書院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給書院裏的學生講課也並無異常,毒發亦是突然,若真的如他自己所言,是他自己吃的毒藥,不會半點異樣都沒有。
聽著顧湘兒的詢問,男人沉默了半晌,蹙眉道:“姑娘還是別問了,我想見一見我娘子,可以嗎?”
“你娘子在縣衙,我已經派人去縣衙了,隻是此時縣衙怕是並沒有人,能不能把人給你帶回來,我也不敢給你保證,不若你先休息一會兒,養一養精神。”
男人不願意說,她自知即便堅持詢問,怕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畢竟……一個明知自己要死了還死咬著不鬆口的事情,她不覺得自己的三言兩語能夠勸他開口。
瞧著男人閉上眼睛休息了,顧湘兒這才與上官清玦出了房間,臨走時,她還聽到了男人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隱忍的稀碎的呻吟。
五髒六腑被灼燒殆盡的痛苦她未曾澧會過,可看著男人的模樣,便能知曉,這樣的痛苦該是怎樣的折磨,這還是她已經施了銀針,封住了他幾虛穴道不至於讓他太過於痛苦的前提下。
若未曾封住他的穴道,隻怕他此刻早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神誌不清了!
轉身將房門帶上,顧湘兒與上官清玦站在院子裏,看著今夜的月色,她還是將心中的不解說了出來,“清玦,你說他那模樣分明知曉自己中毒是誰害的,為什麼不說?”
上官清玦負手而立,垂眸,“無非三種可能,其一,對方勢力太大,即便他說了也無計可施,其二,被人威脅,不敢開口,其三……”
“對方給的太多了?”顧湘兒挑眉,接過上官清玦的話來,惹的他眉眼間染上笑意,伸手輕輕點了點顧湘兒的鼻尖,“也不盡然!”
這世上之人,為權為名為利為情,有太多的原因可以讓一個人心甘情願赴死的!
兩人說話間,已見著官差帶著那女人而來,女人還是下午見時穿的那身衣服,隻是看上去疲憊了許多,抬眸看見顧湘兒,她愣了愣,隨即勾唇一笑,“顧小姐還真是厲害,三言兩語,便讓差爺懷疑是有人給我官人下毒!”
“害的奴家被懷疑,被帶去大牢之中,顧小姐可知,流言蜚語害死人的道理?無憑無據,顧小姐又如何言之鑿鑿?”聽著這女人的話,顧湘兒蹙了蹙眉。
“我娘子是大夫,她既然說令夫人的官人是中毒,自然是診脈所知,又怎是無憑無據?夫人這般怒氣沖沖,卻無半點關心你家官人現下如何之意,又是何故?”上官清玦上前一步擋在了顧湘兒身前,眼神冷然的看著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