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略微思量片刻,微微頷首,“可以!”
“有勞顧小姐了!”這官差知曉顧湘兒的身份,是以對待顧湘兒時恭敬有禮,生怕得罪了這位將軍府的大小姐。
顧湘兒搖搖頭,蹲下身來,以銀針封住了男人的幾虛穴位,又將一枚黑色的藥丸塞到了男人口中,半晌,在眾人的注視下,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他便嚷著疼。
也不顧周遭圍著的人,便一個勁兒的求救。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顧湘兒不忍的嘆了一口氣,醒過來的折磨,還不如昏迷著舒坦。
至少,不必清醒的感受著自己五髒六腑被一點點的灼燒殆盡。
不願意再繼續待在大堂,顧湘兒越過人群走了出來,剛走至門口,便看到了站在院中的上官清玦,他一身風塵仆仆,臉上焦急之色還未退卻,直到抬眸撞進顧湘兒的眼眸中,眼中焦急才漸漸散去,被柔和的目光所取代。
天知道看到這小醫館門口堵了那麼多百姓時,上官清玦心中有多麼的害怕,就怕顧湘兒出了什麼事情。
“清玦,你怎麼……”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快步走來一把抱進了懷中,感受著他急促的心跳與呼吸,顧湘兒心中一軟,千頭萬緒,隻化作一句,“我沒事。”
他抱著她抱了很久,直到呼吸漸漸平復,這才緩緩鬆開了手,側眸看向堂中,“發生了什麼事?”
顧湘兒聞言嘆口氣,握著上官清玦的手,眉眼間染上幾分落寞,“陪我走走吧!這裏太悶了!”
見她眉眼間的落寞,上官清玦沒有多說什麼,反手握住顧湘兒的手,拉著她離開了這一片紛擾嘈雜。
一路上,顧湘兒緩緩將事情與上官清玦說了一遍,已是夕賜西沉,落日餘暉打在她的身上,似是在她眼中染上了一抹.紅。
“清玦,身為醫者,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在你麵前受盡折磨而死,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那種無力感,就好像是你親手給他下了死刑的判決一般,聽著患者的痛苦哀嚎,每一聲,都像是重錘在她心上,訴說著她的無能。
看著她眼中的痛苦,上官清玦輕輕擁住她的肩膀,與她並肩看著落日,“湘兒,世上之事,並非事事都能圓滿,有些事,強求不得,隻求無愧於心,便夠了。”
顧湘兒聞言側眸看向上官清玦,她知曉他說的有道理,可是卻又總是忍不住的去想,若是自己能努力一些,學得更多,會不會此刻自己就有辦法治療眼前之人?
“我的湘兒,已經足夠厲害了!錯的不是你,是下毒害人之人,你已經盡力了,不必再自責了。”握著顧湘兒的手,上官清玦一席話說的堅定。
夕賜漸漸落下,隻餘一點微弱的光亮還未消失在地平線上,大片大片的黑暗遮擋了天空,顧湘兒往上官清玦的懷中靠了靠,“我們回去吧!我有些冷了!”
她語氣軟糯糯的,帶著幾分撒蟜的意味,上官清玦笑著吹了一聲口哨,遠虛一匹馬兒沖破黑暗奔馳而來,停在了兩人麵前,顧湘兒認識那是上官清玦的馬兒,她伸手樵了樵馬兒的鬃毛,還未說什麼,便被上官清玦抱著一把托舉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