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途看出他目光當中的決意,抿了抿唇,忽然甩開酒杯,從地麵上拿起整個酒壇子來。
“拿酒杯喝當真是太不過癮了。南空,你要不要跟我比一比?”
薛南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嘴角露出一個有些少年意氣的笑容,“自然。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二人的酒壇在空中相撞,酒液都灑了些許。
窗外的月兒彎彎,像是一個淺淺的微笑。
當日之後,薛南空沒有多留,便是迅速的離開了。
因為皇後犯下了謀逆的大錯,被革除了皇後之位。
一時之間後位空懸,然而後宮不可一日無主,西郡王便是選了月妃作為新一任的皇後,冊封典禮也將在七日之後進行。
皇後的氏族自從聽到了皇後謀逆的消息之後一直人心惶惶,甚至有人連夜收拾包袱出走,唯恐西郡王一怒之下牽連道他們本家。
換做是別國的帝皇,皇後犯下謀逆之罪,當真是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等了幾天,終於是等到了西郡王的召令。
出乎他們的意料,西郡王竟然網開一麵,並未誅連皇後母族的其他人,而是選擇將其全部流放。
召令一出,天下人無不呼西郡王此舉仁慈。
當然皇後的罪責還是不能免除的。當初黑衣刺客因為逃亡,未能來得及將皇後的屍身一並帶走。她的屍體便是被綁縛於城門前,將要懸掛足足七日,一直到月妃的冊封典禮之後才會結束。
同時旁邊的布告狀也會將皇後所有的罪責全部羅列出來,以示警戒。
這對於皇後來說,可以說是最大的折辱。想她身前榮華富貴,享有清譽。死後卻是被屈辱的懸掛在了城門前,任由所有人鄙夷她的醜陋和罪惡。
而這儀式更是要持續到了月妃的冊封典禮之後,月妃是她生前最恨的女人之一,偏偏挑在這一天,就是為了對比突出皇後的不堪。若是皇後在地底下知道了,恐怕會氣的附身爬起來也說不定。
皇後是如何得到的她生前的榮譽和地位,現在也將目睹自己是怎樣失去它。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楚念昔對於皇後的處理方式不予置評,實際上她心中對於皇後沒有什麼感覺,比起厭惡,更像是一個普通的,礙眼的過路人罷了。
現在既然事情已經落幕,沒有需要繼續勞心勞力的事情,楚念昔的注意力便是徹底轉移到了瘋女司琴的事情上。
這些時日來,她一直在潛心尋找著能夠醫治司琴的辦法。
司琴的瘋病持續已久,這麼些年來她的康複環境一直非常糟糕,更是加重了她的病情。
饒是楚念昔的醫術也是很難醫治的好司琴。
楚念昔選擇了最為保險妥善的針灸之法,再時不時輔助藥物治療。
近來司琴身邊的宮女也都老實了許多,再沒有出現過慢待司琴的情況,因而她的瘋病雖然治療進度緩慢,卻是逐漸開始有了起色。
甚至上一次楚念昔來看望司琴的時候,對方已經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的清醒狀態了。這對於楚念昔不得不說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