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邁著小碎步上前來,對著這裏的人福了福身,道:“見過各位主子。皇上和楚貴妃想讓離王妃上前問話呢。”
楚念昔微微一怔,隨即緩和了表情,“麻煩大人傳話了。”
這場鬧劇,終於是以楚念昔被叫走而收場。
眾人見沒有熱鬧再瞧,便自顧自地繼續敬酒去了。
高臺之上,尊貴的帝王和皇後坐在正位之上,楚貴妃則是坐在下方側位之上。
楚念昔跟隨著太監拾階而上,每走一步都覺得空氣在變得稀薄。
她低著頭,徐步走到高臺之前,下跪行禮。
楚貴妃雖然已有三十,不過保養得非常好,見到楚念昔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加明艷。
皇帝隔得更遠了些,楚念昔不敢細看,便規規矩矩地問了安,等待問話。
當朝天子夜宗帝是一代明君,可就算再賢再德,也無法從這皇城之內的滾滾暗流中抽身而出。
一想到剛才宴席上聽到看到和遇到的那些皇子大臣的舉止作風,楚念昔隻剩感嘆。
宗帝一把渾厚謙和的聲音傳了過來:“平身吧,朕真是許久沒見過你了,最近離兒病了,朕瞧著你也跟著累瘦了。”
一番不鹹不淡的問候讓楚念昔平添一分謹慎,她禮數周到地和宗帝回了幾句,然後就聽到皇後在一旁笑道:“楚相是國之棟梁,念昔自是會以大局為重,夫妻本為一澧,離兒病了,念昔盡心盡力侍候左右本是好事,可好好一個孩子,以前那麼珠圓玉潤的姑娘,如今瞧著都瘦成了一片葉子了,真是讓人心疼。”
楚念昔一愣,憐王母妃過世,便到了皇後的膝下,這夜憐與夜非離勢同水火。
皇後若想安穩奪權,必定要扶持皇上第二子憐王上位,再加上她的姑母楚貴妃得皇上寵愛,怕是這相府與離王府便都成了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而剛才這表麵心疼她的話,內涵意思不過是她嫁進離王府後受了委屈。
一來夜非離虧待皇上賜婚的王妃,不將皇上之命放於眼中,二來便是挑唆相府跟離王府的關係。
這一箭雙雕,一語雙關倒也高明。
楚念昔低著頭,掩飾住眼中的那一抹了然之色,聲音平淡悅耳,“謝皇後關愛,不過是離王受傷,兒媳憂心,寢食不安,故此消瘦了一些罷了。不過如今離王已經好了,也好能為陛下分憂。”
“原來如此,倒是本宮多想了。”
皇後眼中閃過一餘高深莫測的神情。
看來消息是真的,楚念昔還真是變了。
剛才在臺下能讓憐王夫妻二人相繼吃癟,現在又表現得如此伶牙俐齒。
看來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吧,這楚貴妃膝下無子,這楚家怕是要扶持夜非離了啊。
她暗暗的昏下情緒,麵上重新換上了得澧的笑容,“本宮剛才聽臺下有些爭執,可是憐兒和離兒又拌了嘴?”
皇後拾起一塊糕點,看似不經心地問道。
楚念昔櫻唇微抿,如今皇上也在,自己說什麼都像是在幹預皇子之爭,挑撥離間。
她沉吟片刻,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