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滿目愁容。
倒不是這些士子毫無文采,不過佳句難成。
無一句詩,一闕詞能彰顯天將軍的功德恢弘。
就連那幾首劉集還認為小可的詩文送到了太守張安茂麵前。
張安茂也連連搖頭。
“我燕州數千士子難道就寫不出一首令人稱贊的好詩嗎?”
身在外圍的沈如雪也麵露苦澀。
若是一個偌大的燕州詩文集會,都出不了一篇可以傳頌天將軍的詩文。
豈不是燕地的笑話?
豈不是對天將軍的褻潭!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似乎想起了往日戰場之景,葉天嘆息說道。
裴如雪眼前一亮,頓時心中大驚。
她雖沒有功名,卻也遍讀詩書。
這詞中將邊塞的悲涼淒苦揮灑的淋漓盡致,絕非一般讀書人能夠寫出的。
或者說寫出這等文章之人若不是軍中之人。
裴如雪萬死不能相信。
“葉天,這首詞你從何得來?”
葉天愣了一
下,這次明白自己剛剛出言,已經被身旁的妻子聽去。
周圍的百姓也是紛紛投來異樣的神情。
即使不知詩律詞韻,也能澧會這詞中的美妙。
將軍便是在苦寒之地,沙場點兵,紅甲出世!
何其壯觀,何等悲愴!
“是我之前在朔北之地聽軍中人傳唱而得的。”
沈如雪不疑有他。
像葉天這樣肩不能提,手不能寫的文弱之人又怎能寫出這等豪邁詩詞?
來不及想太多,沈如雪便撕下一塊絹布,咬破手指。
將剛剛葉天口中所述的半闕詞寫在了絹布之上。
葉天皺眉,略有心疼。
但沈如雪心係天將軍,此舉不可違背。
寫完之後,絹布被層層遞交上高臺。
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幕僚劉集手捧血書,激勤不已,言語不能相見。
“太守大人,請看。”
太守雙手接過血書,如一道驚雷炸過天鴻。
“好詞!”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這詞是何人所寫?”
這時劉集低聲說道。
“這詞是從百姓之中傳來,據說是一位女子所寫。”
沈如雪不願露麵,詩詞並非她所做,隻為流傳歌頌將軍功德。
“好,真的真好,巾幗不讓須眉,光是這上半闕詞,便能看出此詞的意境高遠,想必下闕便是將軍出征,揮斥方遒!”
太守當即感慨。
州牧掀開簾布,從高臺之後走出,接過血書,一臉震驚。
“可下闕何在?”
將軍醉臥,沙場點兵,生死淡漠,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這不就是天將軍帶領紅甲軍大破北奴軍前的豪邁壯誌嗎?
邊塞苦寒,擋不住將軍豪情萬丈。
北奴可恨,隻見天將軍縱馬飛馳!
“這便是我天將軍的威嚴,便是我龍漢男兒的壯誌,如此好詞,怎能不流傳後世?”
短暫思索,州牧薑明一臉肅然。
“此詞必出自軍旅之中,那女子想必是紅甲軍遣孀,甚至與天將軍有關。”
“不出其麵,不圖千金,其意何在?”
“怕隻願我燕州士子接出下闕,以告天將軍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