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水江畔,燕州數千名文人膙客聚首。
上至歸鄉進士幕僚,下至童生秀才,隻要懂詩詞文賦者全部來到了這裏。
眾人皆沐浴更衣後來到此地,太守親自焚香。
江邊藝人團唱起了紅甲軍之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一首《無衣》唱出了紅甲軍的悲愴,保家衛國的英雄氣概。
氣勢如虹,眾人潸然淚下。
天將軍戰亡,邊疆禍事平定,紅甲軍自行解散。
但這首軍歌卻廣為流傳。
成為百姓祭奠紅甲軍,天將軍功德的贊歌!
百姓,士大夫連連跪倒在地,哭聲一片,如喪考妣。
天下大定,將軍何在?
天道不公,隕我良才!
人潮起伏,在士大夫外圍的是普通百姓,所有人皆跪地叩頭。
隻有一人,身材單薄,望著眾人哀嚎一片,深感欣慰。
“葉天,天將軍是我龍漢的大英雄,你為何不拜!”
沈如雪起身後,不滿問道。
“你們承受恩德,對其叩拜,理所應當。我卻非燕州人,與天將軍並無瓜葛。”
“何拜之有?”
看著沈如雪一臉正色的樣子,葉天似笑非笑。筆趣庫
妻子若是真的想拜,以後回家了就別責備自己,幹脆伏於床頭,言聽計從則可。
“謬論!”
“天將軍之神勇,舉世皆知,若無天將軍,國家不國,山河凋零。縱然你不是燕州人,難道就不該對天將軍心存敬意嗎?”
沈如雪昏低了聲音,生怕別人聽到有人對天將軍不敬。
葉天沒有搭話,而是靜靜的看向了文人集會之中。
詩壇文集,雖然沈如雪貴為沈家小姐。
但一介女流,難登大雅之堂。
就在這時,太守張安茂起身整理好衣冠之後,走向高臺。
“諸位學子,天將軍神勇,滅賊扶漢,力挽狂瀾於大廈將傾,護我百姓於與火之中,可天不假年,將軍英年早逝,悲哉,痛呼。”
“天將軍!”
眾人悲痛不已,似乎一下
子便想起了當年的北奴之禍。
太守雙手下擺,示意安靜。
眾人噤聲。
“但我燕州百姓斷不可忘天將軍大恩,少年當繼承將軍遣誌,保家衛國,重振河山……”
張茂才深吸一口氣。
“今日承陛下聖旨,州牧大人之令,在燕水江畔,以詩歌頌。”
“奪頭甲者,賜千金!”筆趣庫
傳令官將消息層層遞出。
千金,本就是天文數字,再加上戰乳後的燕州,就連大世家也不可小覷。
但眾人心中卻未將此看得太重。
隻要有可幫助天將軍後世留名的詩文傳頌。
千金不足掛齒!
“現在詩文集會正式開始!”
隨著太守的一聲令下,數千士子全部坐於案桌之下。
研墨,開絹,提筆。
燕州士子不止等了一兩天了,可以稱得上胸有成竹。
不少士子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直接下筆有神。
不出一刻的時間,不少士子寫的詩文便送上了高臺。
太守張安茂帳下幕僚劉集先行過目。
隻有劉集等人認可的詩文,才會送至太守身前。
初始,幕僚劉集還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