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山今春景色極佳,荒山上整齊的規劃出了耕地,春風和暖地吹過幾日便萌發了成片綠意,種田人在地裏忙活著,更顯一派祥和生機。
瑞天朗趁著晨光,騎著馬遊走了一圈,便回了王府,剛進府中就有人來報:“王爺,有位公子求見,說有一些商事上的建言,要當麵向您奏報,您看見還是不見?”
以往佳境王從不拒絕民間求見,但下人均知,近日宮裏的旨意傳來後令王爺心情肯定大為不爽,無關的人和事都不想再讓王爺煩心,所以還是要問過才好。
瑞天朗被父皇疑心了多年,其實早已習慣了,沒有朝堂重用,還有江湖快樂,今日又見了山中祥和景象,更是一心隻想把封地經營好,聽說是商事建言,倒很是高興,因此說道:“讓他進來吧。”
少頃,隻見一個身材嬌小的男子走了進來,在瑞天朗麵前似乎十分拘謹,一直深深埋著頭不敢抬起來。
瑞天朗因有了之前被跟蹤的經曆,對於這種不肯光明正大示人的都略有戒備和厭惡,因此也不開口,而是靜靜看著來人。
“王爺,別來無恙。”來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起了頭。
瑞天朗看到了羅元兒那張杏眼朱唇的臉,扮在男裝之下,別有一番風情。
“元兒,怎麼是你?”瑞天朗十分驚喜,立刻奔到了她眼前。
羅元兒見了天朗,一路的緊張和疲憊終於得以卸下,不覺間竟有眼淚生在眼角,怕天朗擔心又趕緊忍住,淡然苦笑道:“天朗,我是從宮裏逃出來的。”
見瑞天朗眉頭緊鎖,似在揣測元兒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的牽連,元兒趕緊接著說道:“我趕來就是要告訴你如今宮裏的情況。”
“好,元兒,你過來坐下慢慢說。”天朗看得出元兒的滿麵疲倦和一身塵土,趕緊扶著她坐到榻上,又將桌幾上的茶碗斟滿。
元兒飲下一大口茶水,沉著言道:
“父皇病重,傳召了母妃在側侍疾,而皇後卻趁機控製了後宮,幾乎是在辰陽宮中軟禁了父皇和母妃,又假傳聖旨立塘王為太子,擬攜皇子而令群臣。如今宮中均以為你挾持皇長子,在封地招兵買馬,以圖謀反篡位!”
瑞天朗聽了此言,眉峰越鎖越緊,但卻並未顯驚訝,而是抓住羅元兒的手問道:“既然宮中已是這般情勢,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羅元兒此時露出了往日熟悉的笑意,說道:“我都能教你金蟬脫殼,自己當然也有辦法出宮。
仁著宮看守嚴密,我便日日虛張聲勢,大喊著冤枉要麵聖,實則是明修棧道,待太子登基前一日,我猜測皇後必是諸多事物焦頭爛額,便在後院樹上栓了繩躲了起來,偽造自己跳牆逃宮的假象,實則一直藏在衣櫃中以待暗度陳倉。皇後人手不夠,隻能把仁著宮裏的人都被派出去尋我,我就偷偷到宮女房間偷了套衣服換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仁著宮。”說到這元兒故意停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天朗,似乎等待著他的讚賞,可天朗隻是一臉焦慮,又問道:
“那你怎麼出的皇宮呢?”
“我當然不是白白出了仁著宮,肯定是要從宮裏順出點東西來的。”元兒嘻笑著,“你平時寄回的銀票我都帶在身上,若是皇子妃自然不好出宮,可若是一個不惜錢財的宮女,出宮就很容易。我隻跟守門的侍衛說,我娘病了,我要出宮看她,這一百兩銀子壓給你們,若我回來,就分你五十,若我不回來就全是你的,你猜他會不會更希望我趕緊消失,一去不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