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真得去勸勸王爺,臣妾們已經是無能為力了。”垣王正妃和側妃二人,一大早就來到鳳儀宮皇後寢殿門口哭訴。
“又怎麼了?”皇後不耐煩地讓人將她們引進來。
“母後,王爺他,想要出家!”正妃王氏進來就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什麼?”皇後眉毛立即擰做一團,“好好說,怎麼回事?”
王氏抹了抹眼淚,強壓住悲傷,說了起來:“昨日,護國寺僧人來宮裏給裘妃做超度法事,住持淨常法師卻來了仁蔚宮,說是聽聞了垣王墜樓一事,要用佛法點化他。
王爺已經許久未見外人,但聽了是淨常法師,便讓他進去了。兩人一直聊到傍晚,法師走後,王爺便吩咐臣妾說,他要到護國寺中去剃度,皈依佛門,以後仁蔚宮諸事皆由臣妾節製,不用再去問他……”
“護國寺……”皇後咬牙切齒,“這是又缺香火錢了,想讓皇子去修行,引來天下人圍觀嗎?!”
皇後嘴上怨著護國寺,心裏卻更恨瑞天成自暴自棄,除了一次次給自己添堵,真是毫無用處,按皇上現在的態度,皇位是不可能傳給他了,自己多年來隻是徒勞。若不是怕天下人恥笑,真是恨不得他去出家算了。
“母後,臣妾們是沒法子了,王爺勸不動,護國寺的淨常法師又頗有威望,也不好得罪,所以才一大早就來擾您。”王氏還在哭訴,側妃崔氏也跟著說:“是啊,看王爺的樣子,說話間就要去了啊!”
皇後隻能先把眼前的事平過去再說,“紅梅,你去給護國寺淨常法師送一千兩香火錢,就說是垣王是皇子,塵緣不能輕易了斷,有勞法師點化了,這是本宮捐給寺裏的。”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辦。”紅梅應道。
“你們倆也回去吧,王爺要幹嘛就隨他去,護國寺不會收他的。”皇後疲憊地對兩個皇子妃說道,然後就轉身去寢殿繼續躺著,這一大早上就有如此讓人頭疼的事,惹得皇後甚是煩悶。
皇後的銀票剛剛送到護國寺,瑞天成的馬車也到了。今日寺中香火雖不旺,但也有幾個善男信女正在殿內跪拜禮佛。 淨常法師便先將瑞天成引入了後麵的禪房。
瑞天成已經骨瘦嶙峋,一手拄著拐杖才能緩步前行,路上便對淨常說道:“還請師傅為我剃度吧,我今日就想留在此,皈依我佛。”
淨常法師笑著搖了搖頭:
“王爺,您剛剛這一句話裏,就提到了三個\\u0027我\\u0027字,說明您\\u0027我執\\u0027仍在,因果之基猶存,恐怕一時難入法門。”
“可是您昨日說的,我可以通過禪修開悟,修止修定,消除惡業……”瑞天成本以為世間終有一處能讓自己清淨的所在,現在竟也無法相容,失望至極。
淨常也多少有點掛不住,昨日確實給瑞天成講了佛法禪修,可剛剛皇後送來銀票說垣王塵緣未了,意思非常明確,若是敬酒不吃,肯定就要吃罰酒了。
“王爺,您雖暫不宜入佛門,但可以隨時到寺中禪修,這間禪房為您留著。”最後淨常隻能這樣安排了垣王。
“娘娘,護國寺那邊安排妥了。”紅梅回到鳳儀宮複命,見皇後已經起身,正在房中踱步,似有心事。
“你回來的正好,寰宇山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去的人昨日剛剛傳了信兒回來,但記得太過瑣碎,事無巨細……奴婢還沒整理出什麼有用的,就沒來回您,佳境王日日隻是在集市上往來走動,見各路的朋友,偶爾還要出國去看看齊金鐵礦的開發,咱們就不好跟著了,要說什麼能拿來做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