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不好了。”管事太監匆忙闖入,吵醒了早朝過後剛剛歇下的瑞帝。
瑞帝十分不滿,喝道:“什麼事?說!”
“皇上,京都尉來報,垣王……垣王在京城酒樓遭到行刺,墜……墜樓了……”太監隻能慌亂著說了一句。
瑞帝聽了立刻睡意全無,大聲喊道:“什麼?天成現在如何了?”
“垣王昏迷,跟著的侍衛沒敢動,京都尉已經通傳幾位太醫,都往酒樓中去了。”
“何人如此大膽,光天化日行刺皇子?!”瑞帝拍案而起,一時起的猛了,又覺頭暈目眩,緩了片刻才強撐住身體。
“說是平洲郡的平民,因不滿青禾法案,遂伺機行刺垣王泄憤,隨行垣王的侍衛還說……”說到這裏,掌事太監不知往下該說還是不該說了,猶豫不決中聽到瑞帝嗬斥:“還說什麼了?趕緊說!”
“還說刺客並未行刺成功,宮裏的樂師肖安安替王爺擋了刀,當時就咽了氣。”
“噢?那……那天成怎麼還會墜樓?”瑞帝不解道。
“垣王……他是……跳樓……自盡……”掌事太監勉強把這幾個字說出口,一身冷汗濕透了宮衣。
瑞帝聽完這一句,頭上登時起了青筋,心中憤怒甚至壓過悲痛,這瑞天成,心路竟然已窄到要自盡,消沉至此,再不配為儲君之選!
太醫院六位太醫同時趕到時,京都尉正帶人在萬客歡酒樓前驅散人群,雖早已將瑞天成抬進了酒樓的臥房,又查封了酒樓,收押了刺客,運走了肖安安的屍體,可皇子墜樓這樣的大事,還是吸引著京城裏百姓一波接一波的湧來。
太醫們一同步入房中為瑞天成診斷,京都尉焦慮地在房門口踱步,接連兩個皇子在自己地盤出事,他這官怕是當不長久了,現在隻有皇子的命能保住,自己也才有可能活命。
京都尉已經踱得滿身大汗,才終於有太醫從屋裏麵走了出來。
鳳儀宮也得到了瑞天成墜樓的消息,皇後呆坐在鳳椅上已經良久,麵無血色,一言不發,隻看著窗外出神。紅梅等一眾下人也不敢上前勸慰,直到太醫院送來消息。
“娘娘,垣王醒了!太醫說性命無憂!”紅梅跪在皇後腳前,激動得熱淚盈眶。
“啊……”皇後像是終於喘上了一口氣,臉上也一下子回了血色。
“隻是……娘娘……太醫還說……”紅梅哽咽著。
“太醫還說什麼?”皇後騰地直起身盯著紅梅。
“太醫說王爺右腳摔斷了,將終生……不利於行。”
皇後眼中光澤又暗淡了下去,她知道,瑞天成已徹底與皇位無緣,可這近三十年的心血,都在栽培天成,隻等他有一天襲承大統,以護她母家榮譽。想到這些,她真是無法甘心……
“娘娘,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垣王出事的酒樓,正是萬客歡,也就是裘妃的前宮女——玉竹,經營的那家,奴婢本已安插了人進去,可現在,酒樓已被京都尉查封,人員都被收押,咱們這條線索怕是也要斷了。”紅梅奏報道。
“什麼?竟是那家酒樓?”皇後隱隱覺得此事並不簡單,若真是與裘妃有關,定不能放過,但此時,她還是要先去看看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