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錚有沈家父子及沈家軍的效力,前線頻頻傳來捷報,皇帝龍心大悅,命宋流錚乘勝追擊,叫那羌族人不敢再來犯。

一夜,一封密奏送到皇帝的禦書房,第二日早朝,皇帝念沈家軍平定邊境有功赦免了沈家之罪,但邊境不安,正是需沈家軍為國效力之時,命沈家軍暫時在邊境駐紮,保邊境安寧。

宋流錚雖打了勝仗,但卻未得兵權,沈家軍雖神勇,卻也隻得留在與金陵相距遙遠的邊境,不過都是皇帝的棋子罷了。

陸栩柔心內感歎,好在宋流錚同沈伯伯一家都平安無事,不日宋流錚便會班師回朝,到時免不了皇帝的封賞,即便沒有掌握兵權,日後有沈伯伯及沈家軍的擁戴,有如此的功勞,想必要站在那高處也不是難事。

太子一案風波已過,陸栩柔按蘇景珩之前留下的囑咐,緩緩撤掉了陸太師每日所服的無根草,陸太師逐漸清醒,沈家也逃過大難,一切塵埃落定。

不日宋流錚便要班師回朝,這一世,她憑借自己的謀略讓所愛之人都躲過了災難。她累了,很累很累,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待父親身體恢複,她便請求父親準許自己同大伯母一行人一同回安陽老家。

上一世,也隻有在安陽老家,才是真真正正過了一段自己真正想過的日子,那裏山清水秀,民風淳樸,多少次夢裏夢見,醒來卻濕了枕巾。

晚膳,陸栩柔伺候陸太師喝了一碗麵湯,陸太師已經可以進食了,隻是躺了太久,行動還有些不便。

這時謝玉匆匆來報,榮王爺已班師回朝,此刻已在金陵城外,明日便可進城,皇帝命文武百官皆到城門處迎接,念及陸太師大病初愈,免除此禮,並稱陸太師乃國之柱石,必好好保重身體。

陸太師屏退左右,獨留陸栩柔說說閑話。

“前日,你沈伯伯從邊境來信,將你輾轉營救沈家一事與我知曉,如今我雖行動不便,但腦子還算清楚,想來想去,我平日身體還算硬朗,突然便在朝堂之上失去神智,一病數月,想來也是你的手筆。”陸太師坐在椅子上,看著陸栩柔緩緩道來。

陸栩柔撲通跪地,低頭回話:“是女兒不孝,給父親下了毒,還請父親責罰。”

陸太師抬起還略有些僵硬的手臂,想將女兒扶起,卻失去平衡倒回到椅子上,陸栩柔忙站起身攙扶父親,陸太師拉過陸栩柔的手,輕輕拍了拍:“父親怎會責罰你,想來你是想讓陸家逃過一場厄運,父親同你沈伯伯往日總是仗著自己是同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老臣,便在朝堂之上仗義直言,早就將陛下得罪了,才惹此大禍,險些連累了整個家族,多虧了柔兒機智才化險為夷。父親之前便同你母親講過,我柔兒若生為男兒身,必定建功立業,不輸兩位哥哥。父親老了,如今你沈伯伯也被發配邊疆,父親也想告老還鄉了,回那安陽老家,日子終歸是要歸於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