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宋流錚的提議陷入了思索,他深知要收拾那羌族人必定要用沈家父子,可不讓沈家父子重掌兵符便隻能將那兵符交與宋流錚,如今也隻有這一計可行。

宋流錚見皇帝有些許動搖便即趁熱打鐵:“請父皇恩準,兒臣必定踏破大羌,保我大燕邊境十年無虞。”

當晚陸栩柔接到謝玉來報,沈家父子被免除死罪,擇日發配大燕與大羌邊境。宋流錚果然做到了,這世上宋流錚籌謀之事基本皆成。

陸栩柔吩咐謝玉暗中買通守衛,她要見沈伯伯一麵!

大獄之中,還是那般陰冷潮濕,上一世,父親同兩位哥哥便是喪命於此,陸栩柔不禁一陣寒戰,她握著謝玉胳膊的手有些顫抖,謝玉感受到她的緊張,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關押沈伯伯的大牢便是上一世關押父親的那間,陸栩柔一路走到此處隻覺得周身冰冷刺骨,潮濕的空氣帶著血的腥臭味,讓她有些作嘔。

官差打開牢門,囑咐了幾句:“姑娘說過話便快些出來,此地不宜久留,若被發現,咱們都是死罪難逃。”

陸栩柔輕聲回複官差:“有勞大人了,我同伯父告別後便立刻出來,定不給大人找麻煩。”說著便吩咐謝玉將一摞銀票塞到官差懷中。

官差見銀票如此厚重,忙推脫:“姑娘不可,謝大人已經給過小人辛苦費了,本不該收的,陸太師對小人有過恩惠,小人能有如此官職也承蒙陸太師關照,姑娘快進去吧,有事隨時吩咐小人便是。”

陸栩柔輕輕推開牢門便看見一位老者席地而坐,閉目養神,沈清風則用鐵欄杆攔在了另一個房間。

陸栩柔緩緩走上前,輕聲喚了句:“沈伯伯?”

那老者雖隻穿著單衣,但好在沒有像上一世父親那般受盡酷刑,反觀沈清風臉上有傷,衣服似乎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像是受了私刑。

那老者聽見一軟糯糯的女孩聲音出現在牢房裏,不禁有些奇怪的抬頭打量她:“你是?”

陸栩柔情緒有些低落,伴隨著哽咽斷斷續續的說:“沈伯伯,我,我是陸栩柔。”

“栩柔!孩子,你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這不該是你來的地方啊!聽聞…你父親已是彌留之際,不知現在可……”老者似乎不想聽到任何陸太師不利的消息,欲言又止。

陸栩柔環視四下無人,便小聲對沈老將軍說:“沈伯伯,父親並無大礙,不日便可康複,康複之日便是沈伯伯與大羌一戰還朝之時!”

沈老將軍上下打量著陸栩柔,竟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是誰暗中籌謀,設法營救,免我父子死罪,原來是你陸栩柔!”

陸栩柔卻噗通一聲跪地,有些哽咽的說:“沈伯伯此番被陷害,都怪栩柔沒有及時通風報信,事已至此也隻能先保住沈伯伯父子的性命,餘下的便也隻能等沈伯伯大勝歸來再做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