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笑笑不語,輕敲了兩下書房的門,聽見裏邊回應“進”,便恭敬的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陸栩柔站在門口,等待宋流錚的傳喚,同上一世不同,如今她至少還是陸府嫡女的身份,雖不能同他比肩而立,但至少不再是為奴為婢,想到這心中便也多了一份坦然。
不過一會老管家便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恭敬的對陸栩柔說:“王爺請小姐進去說話。”
陸栩柔對老管家點頭致謝,便徑直走進了宋流錚的書房,還是那般擺設,宋流錚還是那身青衣,一切恍如隔世。
宋流錚見陸栩柔走了進來,隻是微微抬起頭,淡淡的說:“有何事求見。”
陸栩柔對宋流錚深深的福了福,便抬頭對宋流錚堅定而坦然的說:“小女有一筆買賣要同王爺做。”
宋流錚被勾起了興致,放下手中的書冊,手指在桌案上輕敲:“哦?什麼買賣,說來聽聽。”
陸栩柔也不慌忙,隻是氣定神閑的說:“陸家與沈家多年交好,父親與沈伯伯更是情如兄弟,如今父親重病在床,恐怕已是彌留,沈伯伯一家被太子牽連,鋃鐺入獄,朝廷一時間損失兩位護國柱石,不知王爺做何感想?”
宋流錚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似乎同宮裏見到的那個迷路的小女孩有些不同,不愧是陸府嫡女陸栩柔,有如此膽量與見識。宋流錚悠悠開口:“陸太師突然病倒,在這太子謀反案的關鍵時刻,難免不惹人生疑,但父皇派了宮內醫術最高明的太醫去瞧過,確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醫。沈大將軍多年領兵,並無大錯,但實則卻參與太子謀反一案,動了父皇的命門,帝王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如果你今日前來是為沈老將軍求情,那便請回吧。”
陸栩柔並未因宋流錚的拒絕心生波瀾,救出沈伯伯與沈清風,她勢在必行。她非但沒有退卻而是微微上前一步,更加壓低了聲音:“王爺不妨換個思路想想,若此次王爺肯在皇上麵前為沈家美言,免去死罪,沈家手握的十萬重兵豈非無形之中歸入王爺麾下,如今王爺在朝堂雖風頭正盛,有皇上的器重,有榮貴妃母族的支撐,還有一眾言官的擁戴,可卻唯獨缺了兵權。倒也是,哪個皇子也不曾領兵,但若施恩於沈家,王爺身後豈不多了十萬大軍,自古掌兵者得天下的道理王爺不會不懂。”
宋流錚微微蹙眉:“你怎知我稀罕得那天下?”
陸栩柔經過上一世,深知宋流錚的命門,便繼續悠悠道來:“王爺與國舅爺聯手除掉太子無非是因為您的母妃榮貴妃曾受太子生母,也就是前皇後娘娘的陷害,生生被打入冷宮囚禁十年,母子分離十年的痛苦王爺自是不能忘的。可誰又能保榮貴妃娘娘不再受其他妃嬪的陷害,要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心,隻有登上那最高的位置,才能保得住最親近人的安康不是嗎?也許王爺不是那野心勃勃之人,但卻是至孝之人,這皇帝的寶座,非王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