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珩愣在原地,他知道無論她對他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可此事事關重大,涉及到給朝廷要員下毒,一個操作不當,可是殺頭滅門的大罪。

陸栩柔看出了他的憂慮,若有所思得在他身旁說:“景珩哥哥,或許不出幾日太子謀反案便會露出端倪,我所言是真是假到時皆可證實,哥哥此舉也許不止是救了父親一人,或許是救了陸家滿門。”

蘇景珩越來越看不透身邊這個小女子,她是那樣的柔弱,明麗,讓看見她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護住她,可她又是那樣的堅忍、籌謀,這般思慮若是生為男兒,前途恐怕不可限量,位及人臣也不是不可。

“你…是如何知道太子謀反?現在坊間可並未有傳聞那,況且皇上對太子一向重視,太子有何理由謀反?”蘇景珩將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說出。

陸栩柔看著他,不必瞞他,上輩子他為了自己,付出了一生的自由。

“景珩哥哥,可相信前世?”

“前世?”

“或許你我有前世相識的緣分,景珩哥哥不必知道太多,栩柔也並不想累及你,你隻需幫我,便好。”

“這是無根草,將它磨成粉末,每日隻需在茶水或者飲食裏點一些即可,不出兩日陸太師便會頭暈目眩,神智不清,臥床不起。”蘇景珩從木匣子中拿出無根草交給陸栩柔,行醫多年,他隻知治病救人,如今卻為了剛剛相識的陸栩柔下毒,實非醫者所為。

陸栩柔接過無根草,藏在衣袖裏,輕輕帶上了蘇景珩的房門,若父親臥病在床,神智不清,想來便能逃脫太子謀反一案的牽連。

果然兩日,陸太師便暈倒在早朝的大殿之內,當時陸太師正要為太子申辯,誰知一時情緒激動,便昏死過去,宮內的太醫們竟束手無策,無根草雖有毒性,陸栩柔卻用量極少,很難被辨別出來。

陸太子被內侍抬回府內,一時間陸府上下亂了方寸,隻有陸栩柔與蘇景珩心知肚明。陸夫人跪求蘇老太君前來醫治,蘇老太君為陸太師號脈後,隻是輕瞟了蘇景珩一眼,便安慰陸夫人說:“陸太師隻是一時急火攻心,不日便可康複,夫人不必擔心。”

說完蘇老太君便拉著蘇景珩回了後院,陸栩柔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隻知蘇景珩在房間關了自己兩日便以雲遊采藥為名與蘇老太君出了陸府。也好,陸栩柔心想,如今正值金陵、陸家最亂之時,蘇景珩如此大義之人在此處恐受牽連,難免令陸栩柔分心。

陸太師一躺便是兩個多月,藥石無醫,金陵城及整個朝廷之中都在流傳,陸太師恐怕已經彌留。

太子謀反案已在張國舅同宋流錚的操作下露出端倪,陸栩柔這段時日以父親病重為由並未入宮伴讀,宮中是何情況,陸栩柔並不關心,這一世她隻想保住父親及陸家全族的性命。

這一日午後,蟬鳴陣陣,陸栩柔在桌子上打著瞌睡,謝玉匆匆來報:“太子被證實謀反,被皇帝賜了毒酒,一眾與太子謀反案相關的大臣皆下了大獄,抄家的抄家,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