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貴妃生辰那日,一早陸栩柔與宋流錚同乘一輛馬車入宮麵聖。陸栩柔今日的裝扮較往日很是不同,本來毫無修飾的頭上今日戴了兩顆東海桂圓一般大的珍珠分別鑲嵌在發髻的兩側,嫩粉色的衣裙配著同顏色的發帶飄揚在頭發的兩邊,微紅的嘴唇,蜜桃一樣的胭脂淡淡塗在臉頰,本就被譽為金陵第一美貌女子,今日顯得更加明豔動人了幾分。

宋流錚看的有些微微出神,陸栩柔也許從餘光中發現了他熱切的目光,為緩解尷尬輕輕拉開馬車的窗簾朝外看去,很有沒有出過門了,以前待字閨中時隻有元宵燈會時可以同哥哥們一同來街上看看熱鬧,那時她頭戴鬥笠,蒙著絲巾,外邊的一切她看的模模糊糊,哥哥們會同她一邊走一邊講著,看見什麼好玩的新奇的東西也會當場買給她,如今看來那些平常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金陵城的街道很是熱鬧,路邊的小販叫賣著,陸栩柔正看的入神時,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景珩,他怎麼來金陵了。

蘇景珩的家族是出名的神醫世家,世代居住在安陽,是那裏的富戶。他們家族醫者的醫術是太醫院的太醫也無法比擬的,也不是皇帝沒有招入他們進太醫院,而是他們致力於世代救助黎民百姓,不與達官顯貴俯首稱臣,是一個讓百姓們稱讚的大義世家。

如今時局動蕩,蘇景珩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者來金陵城做什麼?陸栩柔不禁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宋流錚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不禁也微微側頭朝窗外看,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的身影在馬車外一晃而過,看樣子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看穿衣打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她認識的人?他收回目光忍著沒有開口問,一絲醋意湧上心頭。

馬車晃晃蕩蕩的到了宮門口,無論是貴為太子還是宰相,到了宮門口都要一應下車步行進入宮殿,門口聚集了幾百輛的豪華馬車,宮門口熱鬧非凡。

陸栩柔順著窗子向外看,一些打扮的明豔動人的官員家眷正在彼此熱絡著,如果母親在也會如她們一般吧,一絲苦澀在嘴裏蔓延,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將窗簾放下看著宋流錚說:“王爺,該下馬車了。”

宋流錚看著她的神色由剛剛的憂傷轉為堅忍,便微笑著問到:“準備好了嗎?”

“嗯。”陸栩柔同樣笑著回答他。

下了馬車麵對眾人,再不能在宋流錚的翅膀下苟且偷生了,陸栩柔不知這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家族的血海深仇都背負在她一人的肩上,每日夜晚她都被夢魘壓的喘不過氣來,她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不是嗎?唯有勇敢向前,調查真相,還父親一個清白。

宋流錚率先下了馬車,他的地位和英俊的樣貌,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一些小官的家眷立刻變得花癡模樣,恨不得立刻圍過來。陸栩柔緊接著由侍衛扶著下了馬車,眾人又將目光投向陸栩柔,這目光裏有羨慕的、嫉妒的、好奇的,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她是誰,長的真是標致。”“沒聽說榮王爺娶了王妃,這是誰家小姐?”“榮王爺不是要與國舅家嫡女聯姻嗎?怎麼帶了一個女子入宮?”“她與榮王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