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宋流錚微促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這時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宋流錚在書房時下人們一般無人敢來打擾,此刻來敲門,必有大事,宋流錚迅速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見是老管家,不禁問到:“什麼事,張叔?”

老管家低聲說:“王爺,剛剛宮裏內侍來報,皇上宣王爺入宮覲見。”

宋流錚隻覺得奇怪,自己剛剛下朝不久,父皇又來府宣見,便向老管家問到:“內侍可有說是什麼事?”

“不曾說,看不出是什麼好事,可也並不是壞事。王爺,馬車已經備好,快些動身吧!”老管家催促著。

宋流錚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匆匆朝門口馬車走去。上了馬車,一路疾馳,父皇宣見他的次數並不少,特別是在他和母妃得寵的這幾年,每次都在他的掌握與意料之中。如今太子已經扳倒,舅舅在朝中的勁敵也都被殘殺殆盡,自己已經功成身退,本想置身山水,遇一良人,不再參與朝廷及宮中的紛爭,如今父皇突然宣見不知所謂何事,讓他的心突然緊繃了起來。

馬車進了宮內,宋流錚由內侍一路帶到了崇政殿,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見宋流錚來了,慈愛的笑了笑:“吾兒等會兒父皇,父皇還有幾個折子要看。”

宋流錚跪地拱手恭敬的回答:“是,父皇。”

內侍搬來矮桌,宋流錚席地而坐,時間慢慢流逝,一刻鍾、兩刻鍾,皇上依舊在批閱奏折,好像忘了宋流錚還在此處等待。

宋流錚絲毫沒有表現出焦急,反而坦然的原地靜坐,終於皇帝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折,他放下筆,抬頭看了一眼宋流錚,依舊慈愛的說:“吾兒等久了,父皇老了,看字有些看不清了,寫字也較從前慢了很多,這天下終究是要交給你們了。”

宋流錚趕忙起身走出矮桌,跪在皇帝麵前,誠懇的說道:“兒臣惶恐,父皇正當壯年,天下蒼生都需仰仗父皇,還請父皇保重龍體,是為天下百姓之福。”

皇帝聽了他的回答滿意的笑了笑,緊接著又不禁歎氣搖搖頭:“你太子哥哥竟然起兵造反,傷透了父皇的心,如今太子未立,天下根本未定,不知你對太子之位意欲如何啊?”

宋流錚跪地將頭低的更深:“恕兒臣鬥膽,父皇正當壯年,立太子一事為時尚早,況且兒臣資質平庸,不及廢太子及幾位哥哥們,對太子之位不敢妄想。”這些年宋流錚太過了解他的父皇,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哪怕是自己的兒子,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在皇家是個例外,皇宮本就是個人嗜人的地方。

也許是宋流錚的回答讓皇帝很是滿意,他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緊接著說到:“我兒錚兒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是時候該娶個王妃了,你母妃很是屬意張國舅家的嫡女芊芊,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帝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宋流錚,一個言行差錯恐怕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宋流錚多年來揣摩父皇的心思,心知每一個問題的答案,稍加思索,便巧妙回答:“父皇隆恩,兒女婚事本該父母做主,可兒臣想求父皇恩典,兒臣與芊芊表妹隻有兄妹之情,兒臣隻想娶一心悅女子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