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肅拱手:“皇上,娘娘,先稍等片刻,臣與他商量一下。”
二人說了幾句話,就見羅肅跪下,“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這是有喜了,已經一月有餘。”
殿內針落可聞。
許久,喜嬤嬤領著一眾宮女內侍跪下:“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祁後震驚不已,看向璋和帝:“皇上,臣妾沒有聽錯吧?”
璋和帝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你沒聽錯,你有喜了,咱們又有孩子了。”
祁後喜極而泣,“臣妾又有孩子了,臣妾真的又有孩子了。”
璋和帝激動地抱著祁後,高興地連說了幾個好,不停地拉著祁後嘮叨,要她好好養胎,照顧好孩子。
“皇上放心,臣妾都知道的,臣妾一定會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祁後道,“臣妾的平安脈一直都是羅院正請的,皇上,您就饒了羅院正吧,臣妾如今懷了身子,就算是為肚子裏的孩子積德。”
璋和帝看了眼羅肅,“有皇後替你求情,你的這個腦袋就算保住了,你要好生地照顧娘娘,若是娘娘有半分的差池,你就以死謝罪吧。”
“謝皇上,謝娘娘,微臣定當不負重托。”
這夜,璋和帝就宿在了祁後宮中,手一直放在祁後的肚子上,放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在東宮的時候,很多人懷了,可最後生的隻有當時是太子妃的祁後,如今又有這麼多人懷有身孕,現在就剩下六個,可老天爺憐惜,祁後又有孕了。
老天爺是不是在告訴他,唯一能剩下孩子的,隻有皇後呢!
今夜,哪怕有四位嬪妃沒了孩子,可璋和帝卻是高興的。
身邊的人卻一直做噩夢,說胡話,“別過來,別過來。”
璋和帝連忙將人搖醒:“你怎麼了?”
祁後一臉的疲倦,“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是做噩夢。”
“持續多久了?”
“半個多月了。”
璋和帝想到前段日子有人送到宮裏頭的大師,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能人,還能抓鬼。
養心殿偏殿自從著火之後,璋和帝總能看到在窗戶外頭飄著的白色身影,哪怕安排了羽林軍站滿了養心殿,那道白色的身影還是照來不誤。
這是鬧鬼啊!
璋和帝於是偷偷地從民間請來了一位大師,開壇做法,別說,現在夜裏真沒看到那道白影了。
“朕安排人過來看一下,你現在有了身子,出不得半點差錯。”
“謝皇上。”
“好好睡吧,朕摟著你,不要怕,有朕在呢。”璋和帝難得溫柔,輕輕地拍著祁後的後背。
兩個人摟在一起,帳外燃著燭火,忽明忽暗。
祁後背對著璋和帝,麵朝帳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忽明忽暗的燭火,眼裏扯出陰森的冷意。
是夜的這一場雨,連續下了一夜,導致第二天到了該天亮的時候,天還是灰蒙蒙的,被雨幕籠罩,陰沉沉的。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覺短,很快就起來了,來到屋子外頭一看,見白鴿蘇毅坐在屋簷下頭,相互依偎著睡著了,有些不忍。
他將二人喊醒:“我說你們別在這裏做無用功了,這雨沒事的,你們回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這麼冷的天,別沾了水汽生病了。”
蘇毅擦擦眼睛,站了起來:“老人家,您不走,我們也不走,直到確定安全了,我們才會離開。”
白鴿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身上披著的衣裳,是蘇毅的厚襖子,他還穿著單薄的衣裳站在寒風細雨中呢。
她連忙起身,將蓋得暖烘烘的襖子披在蘇毅身上,“天兒冷,你別冷著了。”
蘇毅被白鴿關心著,心裏暖洋洋的,聽話地“嗯”了一聲。
老人家看了白鴿一眼,勸她:“小姑娘,勸勸你男人,回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我這個老頭子不會走的!”
白鴿臉被漲得通紅,羞赧地直搖頭:“他,他不是我男人。”
“不是你男人?”老人家的目光在蘇毅和白鴿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會心一笑:“現在不是,將來可就說不定咯。算了,你們愛咋樣就咋樣,別來煩我老頭子就成。”
老人家走了,蘇毅笑得嘴巴咧到了耳朵後頭,他回頭,就看到白鴿一張白白淨淨的臉羞得跟充血一樣,低著頭,盯著腳尖,手搓著衣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蘇毅摸摸後腦勺。
他是開心了,可人家姑娘家,麵皮薄,她聽到這話,該有多尷尬啊!
“那個,白,白鴿,你就,就當沒,沒聽見。”蘇毅撓頭。
白鴿抬頭,瞪了蘇毅一眼,然後哼了一聲,“行,我就當沒聽見。”她一跺腳,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