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景煜回話項辰又走到了景煜麵前停下,話卻是對著元愷說的:“溫家姐弟幾個尚未議親,世子這玩笑未免開的有些過頭了吧?若這話被其他同樣膚淺之人聽了去,不知會不會妨到溫家的清譽?”
眼見項辰不打算退步,元愷便也板起了臉,一個小小的溫家算什麼,就是有個新科狀元,有個和趙家結了親的嫡子又如何,不照樣是小門小戶的做派,項辰竟為了他們,在眾人麵前直接駁了他。
“那種門戶也配稱作清譽?我看是項侯被蒙蔽了雙眼,分不清是璞玉還是頑石了吧?”
項辰聞言也冷下臉,徑自走到元愷麵前:“世子慎言,今日你我出現在此,不就是為了賀一賀你口中所謂的那種門戶家的喜事麼?不知趙將軍若聽到此話,是會覺得世子說的在理,還是會一心向著自己的準女婿?”
元愷一愣,項辰說的對極了,溫家他是不放在眼裏的,可這趙家可以說是除了寧國侯外,第二大握有兵權的家族,他總不能為了女兒家之間爭風吃醋的小事,就毀了父親和自己辛苦平衡的利益網。
“我說了,隻是玩笑而已,項侯又何必當真呢?”
項辰卻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隻歪了歪身子看向站在後麵的張錦之。
“張家上門求娶溫四姑娘被拒一事本侯也略知一二,若是溫家確如世子所說是個破落戶,張家又為何要上門求娶?那溫家明知張家是皇親國戚,為何沒有誠惶誠恐的馬上答應,反而是直接拒了?張公子,我說的對嗎?”
那張錦之並沒料到項辰會突然轉向他,之前那樁事他更沒想到項辰也知道,當下無言以對,隻得訕訕的垂下了頭。
張家自知無理,對外將到溫家下聘一事瞞得嚴嚴實實,元愷自然是知道的,聽到項辰如是說,才知道原來他也知曉此事。
景姝現在才明白,若是當時真的應了張家的婚事,怕是溫家全家都要被人看不起。越是讓自己活得清高一些,才越是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價值。
見元愷不說話,項辰又看向他:“今日溫家與趙家大喜,你我都是客,與其有這功夫和小孩們鬥嘴,不如去前廳討杯酒吃?”
眼看項辰給了台階,元愷沒理由不下,當下隻好點頭,不再多說。
不想項辰又說道:“還有,這溫家七姑娘,與本侯關係甚深,世子若願意賣給本侯一個薄麵,還望日後對她尊重一些。”
一語驚呆眾人,項辰明著說景婥與他關係匪淺,等同於告知眾人這景婥是他宣平侯的人,不是可以隨意折辱的。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景婥,景婥卻沒了剛才擔心蕭雲霖外傳的心思,她隻覺得,有人護著真好,有人這樣過了明麵的護著真好,既然項辰話都說了出來,她也要坦坦蕩蕩的接受。
當下衝項辰淺淺一笑,算是回應了他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元愷早知項辰對景婥上心,萬萬沒料到他會明明白白不遮不掩的宣之於口,那話裏的意思明擺著是警告他,叫他別再為難景婥。
“原來項侯也是個風流人,可見傳言不真啊。”元愷又擺出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裏卻和吃了八百個蒼蠅一樣堵的難受。
項辰也不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世子幾房妻妾,怕是比本侯更懂得情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