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溫府溫丞有公務在身並不在家,見趙寅來了林樂思忙到前廳迎接,這趙寅是陳氏的嫡出次子,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若不是和陳氏已經商定好景燦和趙徽茵的婚事,林樂思是曾想過把景姝配給趙寅的。
“徽茵一向可好?我倒是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林樂思開口便詢問未來兒媳婦的近況。
“多謝伯母掛懷,小妹一切都好,今日母親請了宮裏的教養嬤嬤進府教導,她日日都忙碌的很,怕是近段時間都得不了空來給伯母問安了。”
“請了宮裏的教養嬤嬤?”林樂思暗自欣喜,這趙家果然是大手筆,教養兒女一點都不馬虎。
“正是。”趙寅回,“小妹自幼驕縱,如今已到了許婚的年紀,自然應當多調教了。”
“你母親是懂得如何教導你們的,才教的你們家的孩子個個出眾,不像我家這三個不成器的丫頭,這都到了議婚的年紀了,連個上門議親的都沒有。”林樂思歎了一聲,家裏這六個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定了親的,不光是擔心配不上好人家,她更擔心的是別人會說她溫家的兒女無人看中。
趙寅笑著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三個姑娘:“伯母言重了,依我看,您家這三位姑娘知書達理溫婉可人,定是要比一般的姑娘強上數倍。尤其是這七姑娘,行動舉止頗有您的風範,今日連襄王家的世子都對七妹妹讚不絕口。”
“哦?果真?”林樂思瞟了景婥一眼,“難為你們還能瞧上我家這最不成器的七丫頭。”
“有您這樣的嫡母在,幾個妹妹們自然是差不了的,將來定是能配個好姻緣。隻是現在七妹妹也才十六,婚事怕是也不著急吧。”趙寅說著又看向景婥,景婥一直低著頭,不曾說過一句話。
趙寅幾句話就哄得林樂思心花怒放,要是有這樣的女婿該有多好,隻是現下怕是沒法再把景姝許給他,也不能便宜了景嬈那丫頭。至於七丫頭,就算是趙寅句句誇讚,在林樂思的眼裏她還是那個長不大的瘦瘦巴巴的小丫頭,誰會看的上她?
“七丫頭年紀小,自然是不著急的。”林樂思笑道。
景燦景煜在貢院考試,景煊也不在家,趙寅稍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了,從他來到走景婥沒說一句話,見趙寅走了,景嬈馬上就開口發難。
“今日你大出風頭,這下可滿意了?”
景婥抬頭看了她一眼:“五姐姐這是哪裏的話,我也沒出什麼風頭呀。”
“你同那幾位公子一起策馬相聊甚歡,還不叫出風頭?”這半天時間都快把景嬈氣死了。
景婥還沒說話景姝先不樂意了,從水月庵回來之後她對景婥的態度就變了,尤其在得知景婥被永平欺負的時候,更是激起了她作為長姐的保護欲。
“蕭公子邀騎馬,你怎麼不去呢?你自己技不如人,幹嘛說別人出風頭?你有那本事你怎麼不去出這個風頭?”景姝瞪著景嬈,看她剛才一直纏著趙家大哥哥說話,真是丟溫家的臉。
“騎馬投壺那都不是正當的玩意我為何要會?一個女子同一幫男子賽馬,不是出風頭是什麼?”景嬈反唇相譏。
景嬈說這話算是踩到林樂思的尾巴了,林樂思出身將門,五歲便會騎馬射箭,投壺蹴鞠更是不在話下,景嬈的意思,這些都不是正當玩意兒?
“那你說說,什麼才是正當玩意兒?吟詩作對還是歌舞品茶?”
景姝也十分的不高興,她自己不會的就不是正當玩意?那她會的呢?
“插花做茶本來就是閨閣女子應當會的,詩詞歌賦也都是自古的文雅之事!”景嬈冷哼一聲。
景姝笑了起來:“你莫不是忘了年前茶會上你當眾出的醜?詩詞歌賦是文雅事不假,但也要怎麼用,是誰用吧?”
“你...”景嬈還想還嘴,被林樂思斥了回去。
“你自幼讀書,怎的連點人倫常理都不知?是誰告訴你騎馬投壺之類皆不正當?若真是如此,當今聖上為何還要年年辦投壺大賽?即使是在自己家裏,你也不能什麼話都說!”
景嬈被斥的說不出話,憋了個大紅臉。
林樂思接著說道:“你們三個給我聽好了,在家再怎麼打怎麼鬧都可以,隻要出了這個大門,你們便都代表著溫家,任何一個人做錯事說錯話都會壞了全家的名聲,一旦壞了家裏的名聲,你們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