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婥唰的一下就哭了,剛才那樣驚險她都忍著沒掉淚,看到景煜這般,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項辰也多有感歎,彎腰雙手扶起了景煜,這年輕人才華卓然,日後定是會有出頭之日的,連景婥的父親都沒想起來要謝他,身為胞兄,確是打心眼裏感激他。
果然,一邊的溫丞不禁汗顏,是了,就算是事起項辰,但也是人家出手救下了自己的女兒,自己倒還不如景煜懂事了,項辰不僅救了景婥,還細心的想到了她和整個溫家的聲譽,叮囑他們不要外傳,對溫家算是極其不錯的了。
“此事因我而起,六公子不必言謝。”項辰難得的衝景煜微微一笑,又轉頭看了眼哭的稀裏嘩啦的景婥,“七姑娘怕是嚇著了,我著人傳個太醫來。”
“不敢勞動侯爺,我馬上命人去請郎中。”溫丞哪敢勞動項辰,宮裏的太醫豈是她們能使喚得了的。
項辰也不強求:“那我就告辭了。”
溫家的人又忙不迭的把項辰恭恭敬敬的送出了溫府,景煊又派人找來了郎中,還好景婥並無大礙,那郎中隻說姑娘瘦弱,還得多用些海鮮肉類的補一補,又開了幾劑補藥,忙活到大半夜,這才算消停下來。溫丞讓幾個兒子咬緊口風,絕對不能說有兩個外男對景婥欲行不軌之事,對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說,包括他們的娘和妹妹們,幾個人當然知道其中厲害,自然是不會毀了溫家的名聲。
這邊浮曲閣,景煜小心的給景婥喂藥,又看著她上床躺著,自己則守在床邊不肯走。
“哥哥不必守著我,我一點事都沒有,真的。”景婥躺著渾身不自在。
景煜卻是低頭不語,他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明明是他該保護景婥的,可他卻一直什麼都做不了,今日之事,他當真是後怕不已。
景婥自然知道他的愧疚和自責:“這事誰也預料不到,再說我不也沒事嗎?當時牡丹也在,真有什麼事,她肯定會誓死保護我的,對不對牡丹?”
旁邊的牡丹忙點頭,別說她了,就算今天換做是杜鵑,肯定也會舍出命去護住姑娘的。
“浮曲閣本來吃食就不多,但凡有點什麼好的,姑娘都會勻出一些給我們倆,姑娘待我們這樣好,即使不要我這條命了也會護姑娘周全的!”牡丹說著又想掉眼淚。
“你個小哭包!”景婥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她來的日子不長,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身邊兩個丫頭的忠誠和愛護,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人,自然要對她們好些。
景煜這才開口道:“我方才想了一下,隻有給你找一個好婆家,才能杜絕這樣的事再次發生,看如今這情景,父親肯定會把四姐姐五姐姐的婚事擱在你前頭,所以我想,蕭二公子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原來哥哥已經在幫她打算這個了。
“可姑娘若想進寧國侯府,怕也隻能做個妾室。”
景煜自然是知道這點的:“婥兒,你自己覺得呢?寧國侯府的妾室也是要強過許多其他人家的正妻的。”
景婥沉默了,她沉默的不是正妻還是妾室,她想的是,哥哥為什麼會想把她嫁給蕭雲霖?蕭雲霖風流浪蕩還沒事,大不了她就獨守空房,可那侯門高貴,規矩森嚴,她能呆得住?
看景婥不說話,景煜又說:“我看你和那蕭二公子脾氣相投,他對你似乎也頗有好感,要不趕明兒我就去問問他的意思?他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沒放在明年上說咱也不怕丟了麵子。”
要不要這麼著急?人家景姝和景嬈還沒議親呢,林氏會允許她先出閣?
“四姐姐五姐姐尚未議親,就算是蕭家願意,父親也願意,短時間內我還是不能出嫁的啊。”
“隻要定了親,你便是蕭家的人了,何時進門那都沒有關係了。隻要你是蕭家的人了,便不會再有人欺負你。”景煜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景婥呆呆的看著景煜,斷定他是病急亂投醫,忘記了祖父一早就立了溫家的女兒絕不給他人做妾室的規矩。
“科考就在眼前,哥哥還是先別憂心我了,項侯都說沒事了那就肯定不會有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哥哥的前程。哥哥一向勤勉自律,可不能因為我破了你讀書的規矩。”景婥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