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沒什麼人願意搭理他。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蘇渙不明白也不懂,隻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飽含著濃濃的惡意,和些許的懷想。
他們透過自己在懷想誰呢?蘇渙不免好奇,卻始終未得到答案。
不過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嘛,還是有個特別可愛的小侍衛願意陪自己玩的。
笑起來憨憨的,可會逗人了。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樣,跟他待在一起可舒服了。
他叫李嚴,不過嘛蘇渙還是習慣叫他小侍衛。
蘇渙從對方口中得知,謝烆是當今聖上最得寵的皇子,這不就是民間廣為流傳,說書先生常提的那戰功赫赫的太子嗎?
蘇渙更不懂了,堂堂太子幹嘛偏偏揪著自己一個小孤兒不放?總不能真是為了要那點報恩錢吧。
……
冬去春來,轉眼就是三月。院前的那棵桂花樹似乎開了,十裏飄香、磬人心脾。
謝烆又派李嚴來給他送新做好的衣物了,每隔一月就有,都是當季最新款的素色。
蘇渙不禁有些頭疼,背過身拒絕:“我不要。”
李嚴不幹了,抱著他胳膊撒潑打滾:“別啊,小蘇蘇。你不要,我回去會被那傻逼太子弄死的哇嗚嗚嗚嗚……”
蘇渙被他鬧得頭更疼了,“罵太子你是不要命了嗎?”說著去推人腦袋又推不開,還是收下了。
無事,日後的月俸不要便罷。
……
一天晚上蘇渙躺在床榻上將要入睡,滿身酒氣的謝烆忽然闖了進來,動靜很大,外麵的冷風就著夜色吹得呼呼作響。
他猛地驚醒,掀開被褥看向佇立在門口的謝烆。月光斜照在謝烆身上,讓平日裏他冷峻的麵龐看著帶上了幾分溫潤。
“太子……你……”話未說完就被堵回了口腔,蘇渙僵住身子瞪大了眼睛,待謝烆雙手搭上自己腰身時才反應過來掙紮。
隻是還未有動作就被謝烆壓了回去,他躺在床上,屈辱溢滿眼眸,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顆又一顆的砸落,打濕了被褥。
忽然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到蘇渙臉頰上,他驚覺謝烆也紅了眼,“阿渙……阿渙我好想你啊,阿渙……”
……
自那天以後,謝烆對他越發地好了,
每每謝烆一下朝就趕來蘇渙房間,晚上一定會留宿。蘇渙體寒,他就用自己的身子給他暖,窩在謝烆懷裏蘇渙總是睡得很好。蘇渙吃不了辣,無辣不歡的謝烆樂意陪著他吃清淡的菜品。蘇渙喜熱鬧,白天謝烆就讓李嚴陪著他。蘇渙喜梅花,於是後院栽了滿院的梅花,來年冬天一定開得極好。
“阿渙!今天過得開心嗎?”謝烆衝蘇渙喊著,臉上的笑容遮都遮掩不住。
他才從外邊回來,身上灑滿了雪花,站在門口非要等雪化了才肯進來。
太子這張麵癱臉上可很少見這樣傻乎乎的表情,蘇渙差點沒笑噴,然後忍住笑意應他:“嗯呢,開心!”
“渙渙開心就好。”謝烆又衝他傻笑起來。
蘇渙微微怔神,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謝烆了。這樣的悉心嗬護、無微不至,真的很難不想心動吧,他想。
……
但是,蘇渙忘了,天不會一直晴的。
又是一年冬天,蘇渙來到後院看著半開的梅花,縱然未全開,那也是叫人賞心悅目。
“那個蘇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真以為太子多喜歡他嗎?不過是看著他長得像虞煥公子罷了。”
“可不是嘛,虞煥公子人那麼善良,待我們也是極好的。可惜……命不好,十八歲就死了。”
“話說那個蘇渙長得和虞煥公子是真像啊,每次看到他都會恍惚一瞬。”
“……”
聲音漸行漸遠,聽到路過奴仆談話的蘇渙安靜得與什麼都沒聽見無般,他微微抬頭擺弄著枝頭的梅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