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劉荷花？”
“我在呢，怎麼了。”
“我叫你睡覺，你怎麼不過來？”
“我爹睡著了，我就不去了，你不要怕。”
“死丫頭，明明是你怕了，不來就不來，誰稀罕。”
王玉秀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荷花沒搭話，又靠在牆角蹲了會，確定那邊王玉秀再沒了動靜後終於站起來一頭鑽進了被窩。
劉有德再醒來時感覺四肢像被牛車碾過那麼疼，胳膊腿又酸又麻，僵直地抬了抬手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適應了外界的光亮後終於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我咋睡在院裏？”
劉有德往自己頭頂猛砸了兩下，站在原地舔了舔嘴唇，等待五感慢慢回到自己的體內，一股強烈的幹渴感推著他盲目地衝進了廚房。
抱著水缸猛灌了兩大碗涼水，劉有德滿足地打了個水嗝，又有些納悶地四下望了望，天已經大亮，按平常荷花早已經備好了飯等著叫他起床了。
“小賤種，我才剛回來就這麼偷懶，膽子越來越大了。”
劉有德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展了展身子一腳踹開了荷花的房門。
屋裏空空如也，隻有天賜安安靜靜地睡著，荷花用被褥在四周圍了個圈，把天賜正正好好地嵌在裏麵。
“爹的心肝肉，想死我了。”
劉有德斂去一身戾氣，湊近天賜用鼻尖輕輕挨了挨柔嫩的小臉，眼裏的父愛幾乎溢出，他無意吵醒熟睡的兒子，很快抽身坐到一旁，時不時望著床上的小人發出一兩聲滿足的喟歎。
“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荷花和王玉秀站在小賣部窗口前猶豫了許久，荷花遲疑地轉頭望向王玉秀，不明白為什麼一大早就把她拽到了這裏。
“秀姨，你是要買啥？”
王玉秀沒搭話，眼珠四下打量了一圈偷偷摸摸地把荷花引到旁邊的角落裏。
“傻子，報警啊！”
“報警做啥？”
“你沒聽見你爹昨晚說的話？”
“不記得了，昨天光被嚇住了，沒聽清說啥。”荷花皺著眉仔細回憶起昨晚的場景，“真不記得了，我爹說啥了？”
“算了，忘了更好，你站我旁邊聽著就行。”
王玉秀抬手正準備拿起話筒，又壓低了聲音側身轉向荷花，“你知道報警電話是啥？”
荷花有些不明所以地撓撓頭，踮起腳尖向屋內看去，正對上老板不耐煩的神色。
“你倆一大早在這磨磨蹭蹭半天了，到底打不打電話？堵在這我怎麼做生意？”
“誰說我們不打？”王玉秀梗著脖子朝窗內喊道，“你催啥？”
荷花扯了扯王玉秀的衣角，“你報警做啥？”
“你少管，你到底知不知道電話？”
“不知道，沒聽人說過，你到底要幹啥啊？咱回家吧行不行？”
荷花莫名地感到一陣煩躁，語氣裏也帶了些急切，隻拉著王玉秀的衣角不住地回頭。
“秀姨，不管你要幹啥，咱先回家行嗎？回家商量好了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