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異能很強？”鍾鴻德皺眉道。
“豈止是強，那是強的離譜！”電話那頭傳來宋警官的聲音。
“老鍾你還記得測異能測到一半中斷會發生什麼嗎？”
“頭暈想吐嘛，所以呢？”鍾鴻德示意別廢話。
宋高傑清了清嗓，解釋道。
“剛開始測的時候，還比較正常……不是說他正常，是儀器能正常運行。”
“雖然數據不對勁，但好歹能測下去，但問題就是一直在測！”
“最後這小子測了八段出來！把機器都測報廢了，全是亂碼！”
“停停停！”鍾鴻德打斷道，“什麼叫他把機器測報廢了？你訛到老子頭上來了？”
“你聽我說完！”
宋高傑深呼吸，盡量平複心中的激蕩。
“亂碼之後我就把機器關閉了”
“娃娃沒一會兒就醒了，他說他頭暈頭痛、想吐！”
“他根本沒測完！”
鍾鴻德遲疑：“你不是說機器壞了嗎？有沒有可能測出來的全都是錯的？”
“數據有可能測錯了，但異能有多少階段肯定沒錯！”宋高傑篤定道。
“他至少有八段！”
寂靜。
兩人都不出聲了。
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良久，鍾鴻德打破了沉默，“嗬，我就說我撿到寶了。”
聞言，宋高傑焦急道：“老鍾！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他可是八段！”
“他就是十八段又怎麼樣呢！”
鍾鴻德毫不客氣地打斷。
“老子隻知道！他！是個爹不疼媽不愛，學校也不管，在外被人欺負成失憶，在店裏勤快老實、懂得感恩、尊老愛幼的善良又可憐的孩子！”
“老子不管他原來怎麼樣，惹了什麼麻煩！”
“單單是陪老子喝了仨月的酒，老子就要罩著他！”
德叔語氣堅定，像極了一位老父親，為替孩子出頭竟不惜與多年好友撕破臉皮。
“你……行！姓鍾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宋高傑咬牙切齒道。
“等到四階的人找過來，老子看你這個二階酒鬼保不保得住他！”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鍾鴻德坐在主位上，望著手機沉默許久，隨後才抬眼掃視四周。
四周幾十張桌子坐滿了人，皆是身著西裝禮服。
有光頭大漢腦袋縱橫幾條疤的，有中分瘦子瞎了一隻眼的，有戴眼鏡的男子兩根手指是義肢的。
每個人都帶點“榮譽”，散發著凶煞的氣勢，融彙在一起，充斥整個大堂。
大家的目光都望著主桌，在那牆上“玉堂”二字的正下方，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玉堂堂主，鍾鴻德。
“都聽到了吧。”鍾鴻德掃視每個人，“八段！”
“德爺，宋警官說的是你三個月前招來的小子？”一位渾身爆炸性肌肉的西裝暴徒詢問道。
“對，很傻，很有潛力。”鍾鴻德低頭摩挲著手上的玉戒，戒指上刻著“玉蘭”兩個小字，“也很不錯。”
眾人麵麵相覷。
誰都看得出來，德爺動了愛才之心。
“我打算……”
鍾鴻德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二哥，俺不信，俺想親眼看看。”一位肉山一樣一米九的胖子說道。
“是啊德爺，不如把娃娃叫上來，讓大家夥見見。”一位身著紅色旗袍的美婦也開口。
“是啊德爺，又不是小媳婦見不得人！”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底下人接連起哄。
但是安的什麼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玉堂裏，有些人坐著，有些人站著，有些人跪著。
誰都不希望坐著的又多了一人，但誰又都希望自己能坐著。
場麵逐漸嘈雜。
一個人湊到殺馬特海哥旁，小聲道：“海哥，你怎麼看？”
海哥吊兒郎當笑道：“我坐著看。”
“你坐得住？你就不怕德爺讓那小子……”
啪！
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巴掌。
海哥掏出胸前的手巾擦手，瞥了他一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