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章初柔,就在剛剛,我又哭了。
我畢業於北區下層誠遠附屬高級中學,警察專業,異能是【同舟】。
我的異能仍然處於第一階段,目前主要作用是感知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情緒。
宋隊說我應該自私一點,狼心狗肺才能更好駕馭我的異能。
但是警察怎麼可以自私呢?
今天我一共哭了3次。
第一次是小弟弟知道自己家人情況的時候。
他身上的悲傷好像濃鬱得能滴出水來,我的異能受不了這麼深沉的情緒,自動連接了。
第二次是我取盒飯回來時,小弟弟一個人在看資料。
看他認真的模樣,我好奇地連接了一下。
就像是河流突然幹涸,寬闊的草原變成了全是龜裂土塊的平原。
他宛如最後一根枯萎的小草,苦苦堅持著。
第三次是我在辦公室摸魚,突然一股情緒像是洪水一樣從下麵傳上來。
我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淚腺就開始噴水了。
這種悲傷粘稠得像沼澤一樣,即使是死刑犯身上也沒有如此窒息的感覺。
這也是我第一次哭得休克。
……
崇森迷迷糊糊醒來,四周無人。
寬闊的鑒定室內隻有機器的指示燈在閃爍。
拿起手機一看,瞬間清醒。
5點了!
一覺睡了3個小時!
還沒買魚呢!
(還看?肉解凍了沒?衣服晾了沒?)
寄!
連忙穿好衣服上樓找宋叔。
崇森急匆匆地來到戶籍管理辦公室,室內空無一人。
小輔警的位置上還有一大攤水。
“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宋叔的聯係方式,隻能自己去買魚。
崇森小跑著來到大門外,將外套風衣墊在機車座位上,抬腿跨了上去。
即使有風衣墊著,仍然燙屁股。
“已經快傍晚了,希望還有魚賣。”
點火,戴上墨鏡,風馳電掣。
崇森一路狂飆來到中心水產市場,甩尾漂移將機車停在路邊,直奔內部某個攤位。
“吳老板,救救急!”
崇森人未到聲先至。
“哈!小森!找擺擺(伯伯)弄啥?”一位大腹便便的光頭探出頭來。
崇森跑到店鋪前,雙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
“哎呀孩兒嘞,弄啥嘞呀,不著急不著急。”吳老板笑吟吟嚷道。
“吳老板,還有龍骨嗎?我要兩條急用。”
“哎呀呀你說這,不曉得早點來!俺看看還有莫有剩!”說著便到後頭找貨去了。
吳老板是蒼飲館子的合作商之一,提供魚類和海鮮,和德叔認識十幾年了。
為人寬厚熱情,但喜歡區分客人,看得順眼的賣好貨,看不順眼的賣孬貨。
崇森是他看的最順眼的孩子。
為什麼?因為他會說賽爾語。
笑話!方言很難嗎?
崇森純正00後,網上衝浪久了,會幾句方言不過分吧?
就像北東三省的saier情;西南F4的pang感謝、屙手;匈奴的小橋流水nia;京爺的餡餅兒、豆兒汁;百越的雞叫繞口令……
也許不是那麼標準,但是讓吳老板感到親切,就足夠了。
“來來來,孩兒嘞,正好還剩兩條大嘞!”
吳老板搬了一個塑料箱出來,裏麵兩條烏黑的魚相互擠在一起。
將其放在電子秤上,讀數顯示11.3。
“二十二斤六兩,俺就算你二十斤,八博(百)塊你拿走!”
“那我就謝謝吳老板了!”崇森笑嘻嘻付了錢。
“哎喲謝啥,喏,快去吧,知道你趕時間。”吳老板拿出一架小推車,示意讓崇森放上麵推出去。
歸還小推車後,崇森馬不停蹄地往回開。
回到天暉路,停好車,將魚吃力地抬進蒼飲館子,絲毫沒注意到斜後方咖啡館內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