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催孕(2 / 3)

寧安放下發釵,“夫君曾送我一對銀點翠簪,用珍珠、瑪瑙、珊瑚粒等寶石和藍色翠羽做成,色彩斑斕,豐富協調。展現了點翠之美的同時,其他寶石也各自彰顯,大小適當,疏密有度,層次分明。”她看著錢元華,“回去我便去拿給娘。”

錢元華搖頭,“如此豔麗,我帶著不合適,還是你們年輕人帶吧。”她又拿起一枚戒指,讓寧安伸出了手。

寧安不喜帶戒指,她每日都要抽一兩個時辰練習射箭,與暗衛學拳腳功夫,帶著戒指不方便。

錢元華將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這是禁戒。”

禁戒又稱指環、驅環、環指。《五經正義》有載:古者後妃群妾禦於君所,當禦者,以銀環進之,娠則以金環退之。進者著於右手,退者著於左手。

“原是僅存在於皇宮內帝王後妃群妾之中,後來流傳到民間,先是成了已婚女子所必備物品,後又成了一種首飾。”她笑著拿著寧安的手給她試戒指,“瞧瞧這白嫩嫩的手指,練箭練的都磨出繭子了。”她想著抽空做副手套給兒媳。“這戒指,如今錢塘倒是挺多已婚女子買的,女子每月癸水,本是為了生育準備,卻被人認為不詳,有時便是宣之於口也會被人嫌棄,便用戒指代替。”當然,尋常人家已婚女子,對外不戴,隻在丈夫麵前戴,給丈夫暗示;富貴人間女子,則將禁戒戴在特定的手指上,還要戴上其他戒指,既給了丈夫暗示,又能當作裝飾外出示人。

寧安麵上微微泛紅,掩飾一般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我們不需要。”自從他們從五縣歸來後,她便與王爺同房而住,同床而睡,她的身體情況,王爺最清楚。每月的那幾日,她腹疼不適時,他便會抱著她,覆著她的小腹睡,為她暖一整夜。

兒子兒媳感情好,錢元華心中也歡喜。她挑選了幾樣釵飾品,是買回去給她的幾個小徒弟煙雲霞的。

“錢大夫。”

錢元華回頭,宮三少爺帶在新婚妻子站在門口。她嗬嗬一笑,“三少新婚燕爾,怎帶著妻子來鋪子了?”外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宮家三個少爺,除去幼時便有腿疾不良於行的大少爺,守著四間鋪子,誰人都動不了,其餘的產業二少與三少爭的厲害。

二少娶了驛傳行周家的嫡長女,驛傳行全國各地都有驛站,送信通商方便,能夠及時掌握京中動向,探查朝中風向,也能第一時間拿到京中女子,以及其他各地女子喜愛的釵飾樣式。

於是三少便借著守孝之名,拖了米行鄭家小姐一年又一年。尋覓了許久,終是找上了能比得過二少妻子的絲綢行景家嫡長女。

宮家這三個少爺都是嫡出,一母同胞,小時候兄弟之間關係還好,後來大了,牽涉到利益了,便是他們的母親也有了私心,不再同往年一樣一視同仁了。大少爺是個廢人,給他幾間鋪子,讓他不至於餓死便是了;二少爺、三少爺都精明能幹,她兩人都偏,一直暗中在兩人中周旋,希望兩人能夠兄弟聯手。但若要論偏愛,她還是偏向幼子的。

“雖是新婚燕爾,也放不下鋪子。”他請他們上樓,“錢大夫知道的,我們宮家雖看著鋪子多,顯赫,實則每日雜七雜八的事情,理都理不清。”

宮家將首飾鋪開滿錢塘,幾乎每條街都有他們的鋪子,這些年還一直想著外麵發展,自然諸事無法親曆親為,既無法親曆親為,難免遇到一些狡詐的掌櫃,從中中飽私囊或是虛報賬簿。鋪子多了,查起賬來也是費時費力,更不要說對外營業的鋪子,多少都會有些商客之間的矛盾誤會。有些掌櫃便能處理了,有些掌櫃處理不了,上報到他們這裏,他們便要做決斷,辯對錯。比衙門的劉大人還要忙。

樓上是一間間小會客室,接待的均是富貴有身份的客人,宮三少引著他們進了會客室,讓夥計去備了茶點。

錢元華看著他,摸了摸椅子下的繡花軟墊。“三少有何事直說便是,如此這般隆重,倒是讓我無措。”

宮三少也是爽快人,直言道,“場麵話我也不同錢大夫說了,錢大夫知曉我家中情況,如今二哥有一子一女,我才成親,若要子女雙全至少三年,我想請錢大夫看看,我的妻子能否一胎雙生?”他的視線淡淡掃過寧安。

大戶人家看重子嗣,子嗣昌旺者,繼承家業的可能性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