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顧無言,隻是盯著那紙船看。
一開始,紙船還隻是緩緩地隨波逐流。
但很快它就像是被一股什麼力量牽引著似的,在不停地旋轉。
九叔撚起了一個風訣,嘴裏念念有詞後,大喝一聲:“去吧!”
紙船向著三人擺了三下,就像道謝揮手告別似的,爾後竟然迅速從水潭向潭下的小溪飄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九叔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回去吧!”
三人回到義莊,吃午飯的時候,餘瀾又提起了拜師。
九叔不僅沒答應,反而還數落起了餘瀾:
“你這個心術不正的釣魚佬,壞事做盡!人家前腳放進功德池裏的魚和龜,你後腳就去賣。這邊剛出僵屍,那邊你就去屯糯米。你這種見利忘義的東西,如何做得了我玄門中人?”
餘瀾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緩緩道:
“九叔,這亂世之中,但凡能活下去,有口飯吃,我也不至於去釣功德,不都是逼得沒辦法嗎?我屯糯米,也隻是想湊點拜師禮……”
九叔揮手打斷他說:“拜師的事先別說了,算命先生一日不除,我就沒法安穩。”
餘瀾道:“九叔你怎麼出爾反爾呢?上次說任夫人的事結束後就收我為徒,這下又要等到了結算命先生的事。可潮州公主說算命先生已經離開了,不在任家鎮了,我們去何處尋他?”
九叔歎了一口氣,說道:
“事在人為,因果循環。有些事了猶未了,自會了之。該出現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說完,他就躺在竹椅上打盹,再也不理餘瀾了。
餘瀾在義莊逛了一會,百無聊賴,於是就和文才擠在竹床上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竟然已是傍晚時分。
他剛起床,伸個懶腰,就聽見秋生在外麵喊:
“文才、餘瀾,趕緊起床去任府,任老爺請客吃飯了!”
餘瀾和文才都很興奮,心想為任府忙前忙後這麼久,任發終於大方一會,開恩請客吃飯了。
哪知他倆和九叔、秋生彙合後,九叔卻一臉疑惑,“這任發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會請我們吃飯?定是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四人一起到了任府,隻見任發一臉堆笑地迎了出來,“你們這段時間辛苦了,九叔,任府略備薄酒為你洗塵。”
到了客廳,任發果然擺了一桌子酒菜。
推杯換盞之間,任發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九叔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
“任老爺,任夫人和小翠已經被超度,任府暫時沒事了。算命先生已經離開了任家鎮,想必暫時也不會回來了。等會我給你幾張符籙,你貼在門前定能遠離邪祟。”
“隻是,你自己種下的因,還需你自己了結。以後這逢年過節,清明十五,你需多燒點紙錢給她們。平時多行善積德,方是化解之道。”
任發點點頭,突然他問道:“九叔,你說一個男人能不能同時讓四個女人懷孕?”
眾人麵麵相覷,個個都覺得任發這話既尷尬,又好笑。
九叔思忖片刻,緩緩地說道:“當然可以!”
任發如釋重負,說道:“最近我總是疑神疑鬼,省城表兄馬大帥家裏四個太太同時懷孕了,我以為這事不對勁呢,所以就問問你。沒事就好……”
眾人目瞪口呆,紛紛驚呼:
“大帥四個太太同時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