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沉聲問道:“可否有大帥及四位夫人的生辰八字?”
任發搖了搖頭。
眾皆默然,隻是低頭吃飯。
飯罷,九叔一行告辭,任發送別時,說道:
“九叔,任府經曆了這麼多事,我始終心懷忐忑。小女婷婷即日要去省城學化妝,順便借宿在馬大帥家中,我懇請你幫忙算一算,挑個黃道吉日。”
文才嘟嚕道:
“去個省城還要算命,又不是嫁人!敢情今天請我們吃飯的原因,就是給任婷婷算命呀!”
九叔白了他一眼,任發尷尬一笑,並沒有發作。
九叔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冬至大寒前,艮巽坤乾日,寅巳申亥時,皆是外出和求學的黃道吉日,任老爺不必多慮,任小姐吉人天相,但走無妨。”
任發麵露難色,“九叔,算命先生孫無忌那廝與我家是死對頭,他為難我也就罷了,若是為難婷婷……”
文才插嘴道:“你給他請個保鏢不就得了!”
九叔怒道:“要不要請你去呀?!”
文才低頭躲閃,嘟嚕道:“若是任老爺給的錢多……也不是不可以!”
哪知,任發竟然接過了話茬:“若九叔肯護送婷婷,錢當然不是問題!”
九叔麵露難色,推辭道:
“義莊俗事繁多,我肯定抽不開身。要不,任老爺安排幾個家丁同去?”
任發愁眉苦臉地說道:
“九叔,婷婷去省城馬大帥家,旁人自然不敢欺負,我是怕那孫無忌為難她呀!我害死……洗女……他女兒,萬一他要害我女兒怎麼辦?”
九叔還沒回答,秋生就搶答道:
“我師父是個大忙人,抽不開身,但是我師父的大弟子卻閑著。任老爺,不如我陪婷婷去省城,你看如何?”
九叔對著秋生屁股就是一巴掌,“你呀,心術不正,想入非非,你姑媽那怎麼解釋?”
文才開心地說道:“師父,我可以!”
九叔氣得翻白眼,斥道:“你可以睡懶覺,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保護得了別人?”
任發幹笑道:“所以,還得煩請九叔親自走一遭!”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鈔票,抽出三張遞給了九叔。
九叔接下,說道:“我實在抽不開身!任老爺,要不這樣,餘瀾口舌伶俐、頭腦靈活,我就讓他護送任婷婷,你看如何?”
任發聽後,猶豫不已。
哪知,任婷婷卻跑出來說道:
“我哪怕牽一條狗陪著,也不讓釣魚佬陪我!”
餘瀾聽後,勃然大怒:
“任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釣魚怎麼著你了?釣魚佬就該受鄙視嗎?你想讓我去,我還不去呢?”
任發打斷道:“既然九叔抽不開身,那就有勞釣魚……餘瀾……陪小女走一遭了!”
餘瀾暗忖:這亂世之中,餓殍遍野,任家卻富得流油,電影《僵屍先生》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做生意,原來他家竟然跟軍閥有關係,不如我就應承下來,且看這軍閥馬大帥是何方神聖。
不成想,他剛準備答應,任發已經轉身回屋,秋生和文才架著他往義莊方向回去。
哎,普通人的想法和觀點,果真就沒有一點參考價值和自主權嗎?
囫圇地睡了一覺,九叔隨便交待幾句,任家已經歸來催。
此時秋生還沒來,文才還未醒,九叔卻顯得憂心忡忡。
餘瀾安慰道:
“師父不要多慮,我釣魚佬在任家鎮走南闖北,雖然沒有出過遠門,但是胸中有溝壑,腦中有格局,這次去省城,斷然是不會出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九叔歎息道:
“你呀,就是油嘴滑舌,當心禍從口出!這省城可不比任家鎮,帥府也不比任府,一個不小心,就了卻殘生了。你此行務必小心為要,遇到危險就跑回來,越快越好!”
餘瀾笑道:“師父你不教我法術,卻讓我逃跑,你當真毀人不倦啊!”
九叔正色說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遇見強大的對手逃跑,並不丟人,你切莫做愣頭青!我送你一符籙,你要隨身攜帶,真遇到邪祟了,我自然知曉。”
說罷,他就遞給了餘瀾一個紅繩係著的香包,想必符籙是裝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