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
陳江肅怒氣衝衝的進門來,手裏提著一包剛才我打電話讓他給孩子帶回來的尿不濕。
“讓你催,一包尿不濕他媽的非要讓我去,我一個人忙著收拾場子的殘餘垃圾,受盡酒店服務員白眼…..”陳江肅邊大罵邊用力撕扯著剛買回來的尿不濕包裝,氣憤的衝到衛生間在水龍下澆了個透。
我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嚇的說不出話。
懷裏的剛生下不足滿月的女兒突然哭了出來,我這才回過神來。
“誰催你了,不是讓你忙完捎回來嗎?”
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語氣也沒有很客氣,怎麼自己給孩子爸爸打個電話讓回家順道帶包尿不濕,會引起陳江肅他這麼大的火。
“給你媽的!你要的尿不濕!”
陳江肅一把把浸透水的尿不濕一把甩在了我的臉上。
“你發什麼瘋?這不是你的女兒嗎?
陳江肅聽見這句話像是爆竹點了火撚似的,全然不顧我懷裏抱著的孩子,一腳踢在了我的腰窩裏。
一陣劇痛襲來,我感覺我的五髒六腑都轉了方向。
刹那間,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懷裏的女兒也跟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渾身動彈不得。
我側眼看向陳江肅的母親求助,卻發現她正麵無表情看著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甚至連扶起我的意思都沒有。
“你個賤貨….”
陳江肅大步走到我身邊,饅頭似的拳頭霹靂吧啦的落了下來,用力的打在我的頭上、臉上、胳膊上,他的也腳也一腳一腳的跺在我的腿上,屁股上,嘴裏還罵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話。
我把身體弓成了蝦米狀,把孩子護在懷裏,任她大哭。
麵對陳江肅的拳腳交加,我絲毫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一時間,爭吵聲、孩子哭聲、辱罵聲,在寧靜的午後,響徹整個單元。
1
我和陳江肅是在音樂節認識的,沒錯,就是那種現在年輕人都愛去的音樂節。
從青春期開始,我一直喜歡搖滾樂,因此我也熱衷於國內的各種音樂節,也是live house的常客。
喝著啤酒,踩著朋克嘈燥的鼓點,瘋狂跳舞,肆意揮灑著青春。
簡單,純粹,真實,天馬行空,甚至有點瘋癲。
2
記得那是2010年江州的《夢號音樂節》,我和我們當地的幾個小夥伴,一起從家去往江州。
我背著一個很大的登山包,裏麵裝滿的衣服,手裏還提著一個大的一室一廳的帳篷和睡袋。花頭精在我旁邊座位,也是背著帳篷和睡袋。
到了音樂節,我們正常換票入場,先去了營地搭帳篷,隨後進到主舞台處。
人山人海。
我和花頭精穿越人群,一路向前,走到了離舞台最近且能站下人的地方。
台上正是倒車鏡樂隊正在唱著他們的成名曲,我們也隨著音樂在搖擺著。
突然間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姑娘,你從哪裏來啊?”
我看到側前方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孩,他正等著我的回答。
“獎蘇。”
話音未落,前麵一個大高個猛的回頭。看樣子得有一米九高,手裏正舉著他們的隊旗,結實的肱二頭肌在短袖下若隱若現,雖然瘦但並不虛弱,一件幹淨的白色T恤搭配淺色破洞牛仔褲,顯得他格外清爽利落。
我定睛看去,一頭濃密的頭發,被他用發膠一起梳到了後麵,梳成一個大背頭。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濃濃的眉毛被這副眼鏡擋住了大半,厚厚的眼鏡片下是一雙狹長的單眼皮和一對深邃的眼睛,連瞳孔也透著淡淡的深棕色,格外深邃。
他完全長在我的審美上,是我喜歡的類型。
好帥哦,我心裏喃喃自語道。
“哪裏?”
我突然間被這句話打破了所有思緒,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
“獎蘇,中原省獎蘇市。“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把旗子遞給了剛才問我哪來的那個男生,之後迅速掏出手機。
”我叫陳江肅,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吧。“他低頭對我說道。音響聲很大,但我還是聽的很清楚。
這時我才明白他剛才為何突然轉頭。
江肅\u003d獎蘇,看來是以為我在叫他了。
我愣了兩秒,掏出手機,給他掃了信息碼,通過了他的申請。
沒一分鍾,我收到他的第一條信息,是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名字我發給你了,我們一起玩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留個備注。”
“宋嘉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