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埋了陳小鬆的屍體。
陳小鬆選擇藏匿的那座山偏僻,在他藏匿處不遠,正是七年前,劉芸埋下黃城屍體的地方。
劉芸就將陳小鬆的屍體也埋在了那個地方。
當她挖出黃城的白骨時,愣了好一會兒,她繼續埋下了陳小鬆的屍體。
那一晚她一直坐在山裏,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她用陳小鬆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陳小鬆的遠房表姐徐敏發了短信,短信內容是:“姐,是我,是我殺死陳大慶的,他太壞了,我不得不殺他,燒他的屍體,哎,姐,我現在要逃走了,你能不能借我一萬塊?不要告訴警察。”
目的,就是要製造陳小鬆是做了所有事的凶手,讓警察知道,陳小鬆已經逃了。
發完短信,她把手機丟了。
而後用了兩天,她帶了一個袋子來,兩次回到這山裏,取走黃城的白骨。
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或者,是一種憎恨,她認為,是黃城毀了她的人生。
到死,都要讓他受到懲罰。
劉芸將黃城的白骨帶回家,埋在井下,種上夜來香,她對著那口井自言自語地說道,“黃城,你不是想走嗎,我告訴你,你到死都走不了。”
這就是這宗逆天奇案的原貌。
其實劉芸的謀殺計劃,在最初是沒有什麼破綻的。
若是她在失火後不故意大叫。
若是她不給徐敏發那條畫蛇添足的短信。
若是殺死陳小鬆後,就將他埋了,不要帶走黃城的白骨。
警察根本無法發現黃城、陳小鬆的屍體,警察可能要很久才能查到劉芸和這宗案件的關係。
但一次次畫蛇添足,就讓一個個證據意外的暴露在了張天牧的推理之下。
說到底,劉芸究竟是可憐,還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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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這宗逆天奇案不僅破獲,還牽出了七年前黃城死亡的另一宗謀殺案。
案件結束後,縣刑偵隊召開了一次表彰大會。
刑偵隊的領導特地打了個電話給派出所,說,“你們派出所的那個叫張天牧的警察,挺有能力,能不能借調到我們刑偵隊?”
派出所同意了,借調文件批了下來,張天牧正式進入了縣刑偵隊。
在離開的那一天,張天牧去隱士村找許文山表示感謝。
許文山也在這裏玩了幾天,準備離開了。
張天牧為許文山送行,又請他吃了頓飯,不斷夾菜,不停地說,“許神探,你太厲害了,要不是你發現了閉門閂的秘密,這案子估計要懸很久呢。”
“什麼閉門閂?”許文山一愣。
天牧說,偶像,你就別裝了,你肯定是一早發現了那房子不是密室,所以偷偷提醒我,讓我一定要注意劉芸。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閉門閂啊。”許文山說。
確實,他並不知道,對於案件的表麵他是了解的,但深入關係他完全不懂,他又沒經手。
他隻是聽那幾個村裏的婦人在講劉芸,覺得這人可疑,就提醒了一下張天牧,僅此而已。
張天牧還是不相信,一直追問,不可能吧,偶像,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啊,天牧。”許文山說,“這案件,就是由你一個人破獲的,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很有能力的,我看人很準的。”
吃過飯。
許文山和天牧都有開車。
許文山握著天牧的手,“那麼,就先告別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天牧看著許文山的車遠去,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原來,這宗案件真的是我一個人破獲的。
人生,有時高峰,有時低穀,無論何時,都必須要鼓勵自己,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