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妹緩緩走到陽台邊,來到李美的左側。
她探頭看了一眼下方的阿來,一輛轎車駛來,碾壓而過,繼續行駛。
阿來死不了,不痛,可也動不了,再無可移動的肢體,就像是一個植物人,或者說更像是有意識地“孤腦”。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十三妹說。
“你是誰?”
“我是夢境警察,我在人世間的同事正在跟進你的案子。”十三妹看著李美,“所以,你終於完成了三任丈夫的全殺計劃,是吧?”
“他們都該死。”李美咬牙切齒。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嗎?”
李美呼了口氣,事到如今,說出來也無妨。
她開始陳述:
我的父親李大民很愛我,也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除了獵人,他有一個特殊的身份,是盜墓人。
父親和我都是赫古族氏的後人,最後一代了。
數百年前開始,我們這個族一直都在流浪,吃不飽,穿不暖,於是隻能盜墓,借此生活。
數百年的相傳,我們族對於盜墓有著非凡的本領。能夠極快知道所處地方附近是否有寶藏。
但我們深知,盜墓是對死人的不敬。
赫古族氏的規矩是:
每次盜墓,哪怕是潛入再大的墓穴,隻能盜一些普通物品,例如錢幣,瓷器之類。大的,貴重的物品,絕對不能盜取。
換來的錢能夠解決溫飽就行。
父親是赫古族氏剩下的唯一的盜墓人。
1963年,我隨父親來到餘洛村,父親一直以打獵為生。
在餘洛村,父親認識了我的第一任丈夫,阿來。
他是看著阿來長大的,覺得阿來又窮又可憐,於是收他做徒弟,教他打獵。
父親把阿來當成養子對待,也將盜墓的本領傳授給阿來。
而我,在十五六歲時,與阿來日久生情,我愛上了阿來,但對於這段感情,父親一直持反對態度。
我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認為我應該找個更好的人。
而那時候我在念書,學業緊張,就將這份暗戀擱置。
我念書的成績還行,考上二類的大學不成問題,可是父親希望我有更好的未來。他看中一所國外的貴族學校,學費貴得不行,但父親執意想送我去國外念大學。
我知道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父親想要徹底掐斷我和阿來的愛情。
可麵對高額的學費,父親根本沒有錢,為此,父親決定盜墓。
他一直都知道,在餘洛村附近有一個大墓,可是這墓穴內的機關極多、且複雜,一個人、兩個人都無法完成。
他保守估計需要三人。
而這時,譚昆和葉炳良出現了。
他們都是孤兒,鐵路邊拾荒的流浪漢,也都很年輕。
父親打獵時與他們有過接觸,覺得二人可憐,觀察了一段時間,父親決定帶著他們還有阿來共同盜墓。
“但是”,李美歎了口氣。
1977年,在盜墓的時候,父親死在了墓穴裏,是被暗器射死的。
阿來和葉炳良、譚昆逃了出來。
這個消息是阿來告訴我的,他說我的父親死了,我悲痛欲絕,想要領回父親的屍體。
阿來按住了我的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