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姚若嵐從關押所出來。
她去了許文山的辦公室,結合著心理學,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你明白了嗎?”姚若嵐問。
許文山花了一點時間,終於理思路。這樣說來,就絕對能告得了趙靈兒。
就算趙靈兒有兩個人格,但是,是趙靈兒殺死羅仲平,是冷湄殺死劉韜。
趙靈兒在殺羅仲平的時候是清醒的,正常的,無論如何,她都將接受法律的審判。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羅仲平的屍體究竟藏在哪裏?若是沒有找到屍體,就無法為趙靈兒定罪。
“那可就要考驗你們警察的搜查能力了。”姚若嵐說。
她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
羅仲平是在晚上十點半遇害的,劉韜是十一點趕到案發現場的。
案發地點是在一座山上,具體位置,姚若嵐在對趙靈兒催眠的時候,趙靈兒有說過。
而後,是劉韜處理羅仲平的屍體、羅仲平的工具皮卡車。
劉韜再次與趙靈兒見麵,去趙靈兒家是在第二日的淩晨兩點。
也就是說,劉韜用了不到3個小時就把羅仲平的屍體和車都處理幹淨了。
屍體和車怎麼能消失?藏在哪裏一年都找不到?
燒了?不可能,才三個小時,在當時也沒有發現大火以及車輛殘骸。
埋了?不可能,人可以埋,但車埋不了。
所以那個藏屍地是有要求的,大海中?湖裏?
隻要警察以羅仲平遇害的案發現場為中心,畫出方圓十幾公裏的路線圖,在這些地區的隱秘處搜尋,應該就能找到羅仲平的屍體。
許文山將案件彙報。
重案組的警員立刻展開調查——
羅仲平遇害地點的附近是沒有海、沒有湖的。
但是有一片沼澤之地,此處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沼澤泥潭。
警方判斷,這些泥潭,是最有可能埋下羅仲平的屍體與工具皮卡車的。
借助探照攝像頭,插入一個一個泥潭中。
借助路麵巡查隊的挖掘設備,深入一個又一個咕嘟冒泡的沼澤。
終於在三日後,在一個大沼澤中打撈上一輛皮卡車,車內躺著一具疑似屍體。
最終確認,死者正是羅仲平。
至此,證據確鑿,警方以兩宗謀殺案起訴趙靈兒,將她告上了法庭。
而作為趙靈兒的代表律師——胡木珍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
怎麼辦?
胡木珍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怎麼辦?
原本這個案件隻是劉韜的謀殺案,她很有信心。
冷湄告訴她,是由於劉韜的折磨,而讓冷湄殺死了劉韜。
隻要在辯護中,將劉韜塑造成一個性格扭曲的心理醫生,以製造人格為目的,那麼無論是趙靈兒還是冷湄,都是案件的受害者。
冷湄雖是人格,但是她被囚禁,她“求助無門”,是在逼於無奈的情況下,自衛殺死劉韜。
結合女性的權利,加上人格的奇詭,胡木珍是能夠說服陪審團的。
但現在不同——又多出了一宗前夫羅仲平的謀殺案。
這宗案件她之前完全不知情。
這宗案件指向就是趙靈兒殺的人。
而困難的是,若將兩宗案件共同審理,就會讓陪審團產生想法上的分歧,陪審團無法清晰確定趙靈兒、冷湄這兩個人格。
隻要控方律師施壓,“麵前這個女人,她雖然可憐,但是她殺死兩人是事實。也許根本就沒有兩個人格,都是她自己。”
隻要一個爭辯點被壓下,趙靈兒就極有可能被定罪。
不能定罪,不能輸。
胡木珍想著,這宗案件轟動全城,她太想贏了,她的目標就是一定讓趙靈兒無罪。
隻要贏下這一案,她將會成為全K城最炙手可熱的律師,自己苦學了這麼多年的律師,成名在望。
冷靜,冷靜。
深夜,胡木珍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麵前的卷宗。
究竟有什麼是她遺漏的,有什麼是案件的破綻、關鍵點?
胡木珍靠在沙發上,褲子口袋裏的鑰匙扣掉落,她撿起鑰匙扣,看到金色的哆啦A夢。
她握著那個鑰匙扣,回想起多日前的一幕:
在麥當勞餐廳裏。
“你的臉怎麼了?”胡木珍發現許文山的臉上有一些淤青。
“被那個女神婆揍了一下,真是一個怪女人。”
回想起這一幕,胡木珍握住那個哆啦A夢鑰匙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