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趙氏茶樓
孫三娘用抹布擦拭著洗幹淨的茶碗,抬頭看著空蕩蕩的茶樓,不由麵露愁苦之色,看了看一旁的趙盼兒,忍不住說道:“盼兒,昨日都還有人上門,今日怎麼就沒人了?”
“今日武王凱旋,陛下領百官親迎,都跑去看武王了。”
趙盼兒笑了笑繼續道:“下午或許就有人了。”
“那個煞星今天回來嗎?”
孫三娘一臉的吃驚:“我前幾日聽顧大人說不是還得半月嗎?怎麼會這麼快?”
“那是因為武王沒有乘坐馬車,回來途中一行人皆所騎戰馬,所以要快些。”
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趙盼兒抬頭笑道:“今日武王凱旋,你身為皇城司副使,怎的沒去迎接?”
“就是,你就不怕到時候武王怪罪?”孫三娘笑著也搭了一句,端過去一杯茶水。
顧千帆笑了笑道:“朝內三品大員去了都不一定能同武王說句話,何況我這個五品小官,去不去又能怎樣?”
“倒是你私下非議武王,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到,說不定就得去皇城司走一趟了。”
孫三娘臉色一白,不由縮了縮脖子,有點不可置信:“顧大人,我也沒說什麼呀。”
趙盼兒也責怪的看了一眼顧千帆,說道:“三娘的話的確有些不妥,但你也說的未免有些嚴重了。”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
顧千帆輕輕抿了口茶水,說道:“自從武王遠征西大陸,伴隨著一場場大勝之後,整個皇城司上下以及軍部將領全都視武王為神。
前段時間禦史台孫傳雄酒後不免對武王在西大陸屠戮世家之事多說了幾句。
第二天就落得一個全家下獄,流放三千裏的下場。”
“堂堂朝中二品大員尚且如此,你覺得我說的還嚴重嗎?”
趙盼兒皺了皺眉:“如此不仁之事,陛下和內閣就沒人阻止嗎?”
“阻止?”
顧千帆臉上閃過一抹嘲諷:“軍部所有將領以及從中央學府畢業,如今主政一方的官員齊齊上奏。
加上皇城司把這位孫大人祖宗十八代幹的壞事都擺在了內閣的公案上,誰敢阻止?”
“禦史台和內閣要是敢保,當天他們平日裏的罪證就會放在陛下的龍案上,即使沒有皇城司也會想辦法把屎盆子扣他們頭上。”
“所以說你們平日裏說話都注意點,議論誰都可以就是不要議論武王,如果非要議論,那就說些好聽的。”
“那些人已經瘋了,隻要別人說一點武王的不好,他們立馬就會像惡狗一般撲上去噬咬,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身居何職。”
趙盼兒和孫三娘點點頭,將顧千帆的話記在了心裏。
趙盼兒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再次開口道:“我平日裏聽茶樓客人也說了幾句,說武王從不結黨營私,那這些人是為了什麼呢?
畢竟他們這樣做也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平白無故的樹敵。”
“你們信佛嗎?”顧千帆沒有回答,反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