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飛鸞宮!
隨著王行一聲尖銳的聲音落下,宮奴們魚貫而出。
林景初等人忙讓出一條路來,皇帝沒發落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去崔貴妃宮中。
此時沒人注意到林景初後麵的徒弟醫令陳源趁亂悄悄塞給了曲嬪貼身婢女小桃一樣東西。
“皇上,曲嬪娘娘還沒醒呢,可要派人守著?”皇帝身邊的王行說道。
能做到總管的都是人精,更何況這位侍奉皇帝幾十年的老人。
雖然曲嬪小產,難保日後不能再懷龍種,又是皇後宮裏出來的人…
“派幾個女醫守著,等她醒了告訴她,朕憐她失子,晉為妃位,回頭再去看她”。
“遵旨”
說罷一行人已經到了飛鸞宮門前,飛鸞宮平日金碧輝煌,雕欄玉砌,是離皇帝清心殿最近的宮室,數日不見,此刻好像明珠蒙塵光華內斂,內殿正裏麵傳出崔貴妃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皇上駕到!”
“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眾人一踏進殿門就看到平日豐神秀麗,豔光四射的崔貴妃發髻淩亂,隻著一件沾了血汙的月白寢衣,紅腫著雙眼撲到皇帝懷裏。
床榻之上,一片猩紅。
“皇上,臣妾本想胎象穩固再給您報喜,誰料遭此橫禍,臣妾聽聞曲嬪妹妹也痛失孩兒,究竟是誰下此毒手啊嗚嗚”。
此時的宇澤帝看著床榻之上的血跡更是刺目,映的眼底一片赤紅。
並沒注意到崔貴妃有些心虛的眼神。
太醫院眾人已經抖如篩糠,衣服都要擰出水來。
林景初此刻根本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何崔貴妃兩人會同時小產?
王行已經讓人取來了崔貴妃所用的玉質藥碗,還有所剩藥渣讓人去查驗。
“回皇上,貴妃娘娘所服安胎藥與曲…曲妃娘娘一模一樣”。
隨行太醫答道。
這個結果讓林景初隻覺五雷轟頂!
剛才紫蘭宮中,他並沒來得及查驗所開安胎藥,是徒弟陳源在一旁協助。
“愛妃為何要服用和曲妃一樣的安胎藥,不怕藥性不合傷了自己?”
宇澤帝微眯著眼冷聲問道。
崔貴妃早就打好腹稿,忙流淚說道:
“皇上近日久不來臣妾宮中,臣妾思感皇上厭棄,故不敢聲張,隻得偷偷尋了曲妃妹妹的安胎藥來吃”,說罷又是一番梨花帶雨。
隻不過此刻崔貴妃心中也是忐忑,曲嬪那個賤人居然因禍得福封了妃位!可是轉念想到後麵的安排,又心中稍稍安定。
她低頭掃了一眼陳源。
“你是皇子生母,朕何時厭棄了你,朕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可你也不必這般委屈自己”。
“林院使,你來告訴朕,為何你開的安胎藥中摻雜了讓人小產的汙穢東西!”
宇澤帝此時一把將藥碗砸到林景初的頭上。
頓時額頭鮮血直流,林景初卻不敢去擦拭。
陳源忙抬起頭跪著向前替師傅開脫:
“皇上,微臣看過兩位娘娘所服安胎藥是被人下了西域的藏紅花,此物中原並不常見,這東西太醫院本是沒有的,師傅他是冤枉的啊。”
說罷便伏下身去。
林景初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愛徒,怎麼會是藏紅花?
“宮中並無此藥,也就是宮外進來的了,朕記得,林家是負責宮裏藥材采買的吧林院使?林院使可識得此藥啊。”
宇澤帝多疑,此時已經想到了林家頭上。
林景初此刻張了張口,卻不知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