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東京,天高氣爽,風和日麗,端木軒仰起頭時,那天空澄明的像是要掉下來。
“挺好的。”
莫名的感慨了一句,端木軒低下頭,展開手裏的地圖,目光鎖定在被自己用紅線標好的位置:
“東洋火藥庫……”
真是多虧了有工藤這個活地圖,要不然自己這個偷渡者還真不一定知道這個世界哪能搞到火藥,好不容易從家裏找到的地圖也就沒什麼用了。
再看一眼確定沒記錯位置,端木軒收起地圖,沿著腦海中的路線行走。
逐漸恢複秩序的城市,行人與車輛逐漸增加,秋日的暖陽照在蔥鬱的樹木上,折射出明晃晃的金光,微帶涼意的風吹拂著臉龐,端木軒微微眯起眼睛,秀氣的小臉上揚起笑容。
目之所見,耳之所聽,端木軒走過的一切場景在瞬間化作數據流湧進端木軒的腦海,重新構建起一模一樣的記憶宮殿。
很好,與地圖吻合。
端木軒加快了步伐,最後提了提背包,沿著街道跑了起來。
少年的身影掠過,帶起一陣風,吹動街邊的花草。
……
端木軒盡情奔跑、享受秋光的時候,工藤新一正在教室裏麵滿臉無奈地和小豆丁們解釋端木軒的事情。
上課鈴響起,工藤新一總算能夠安安穩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又聽到毛利蘭在他耳邊問道:
“新一新一,端木君生了什麼病啊?”
工藤新一轉過頭,睜著一雙死魚眼:“我怎麼知道……”
“誒——”
毛利蘭鼓了鼓腮幫子,清晰地感受了這家夥的敷衍:“新一——你不是要當偵探嗎?怎麼連這種事都推理不出?”
工藤新一滿臉不爽:
“可惡……這怎麼推理得出來啊……”
毛利蘭皺了皺鼻子:“你不是和端木君打電話了嗎?他要是感冒了,嗓子不舒服,你不就能推理出來?”
這話到提醒了工藤新一,他回想了一下電話裏的聲音,說道:“放心吧……端木的聲音沒有任何問題,還挺生龍活虎的,不會是什麼大病。”
至於“端木軒沒寫完作業”這個猜想,工藤新一是不打算說的——第一,要是端木真的不寫作業,他姐姐一定不會為了他和神崎老師撒謊;第二,他害怕端木軒聽說了以後錘他……
“唉!”
工藤新一想到和端木軒談天說地的日子,一聲長歎:“端木,你趕緊回來吧……”
……
東京都的東洋火藥庫。
這裏的位置相當隱秘,輕快流動的清澈的小溪,鋪滿河邊的圓潤堅硬的鵝卵石,微風吹拂下搖晃的芒草,挺立著飄落黃葉的銀杏樹……相比於事關國家安全的東洋火藥庫,倒更像個旅行勝地。
東洋火藥庫的管理員,一位頭發稀少的大叔對此深有體會,在這裏當管理員已經有好幾年了,見到的都是誤入迷途的旅行者。
有時候也會有遊客受傷……
“救命!救命!有人嗎!有人嗎!救救我好嗎?我腿受傷了!”
大叔:?
一個激靈站起身,大叔四處掃視,心說自己什麼時候有了言出法隨的本事。
他試著喊了一聲:“喂!你在哪兒啊!”
“我在這裏!”
那道聲音又傳來了,但看不到人影:“我的腿受傷了,你能救救我嗎……”
“不要慌!我這就來!”
大叔連忙應了一聲,跑到保衛室裏提起常備的醫藥箱就朝著聲源處奔過去。
“你在哪……”
“啊!”
話還沒說完,大叔就感到腦袋一陣疼痛,眩暈感隨之襲來,一時天旋地轉,栽倒在地。
“抱歉了,大叔。”
端木軒從牆角走出來,滿臉愧疚地把手裏的鵝卵石一把丟到河裏。
“噗通”一聲,大得嚇人的鵝卵石沒入水中,再也不會有人找到。
默念一聲“對不起”,端木軒蹲下身子,把大叔腰間的手槍卸下來收起,伸手架住大叔的腋下,一步一步地拖著他進了保衛室。
這個過程很費力,即使端木軒的力氣比絕大多數的“同齡人”都大的多,也很難輕描淡寫地拖動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