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掌櫃點頭哈腰稱是,額尖上冒了些許冷汗。

就在老者轉身的功夫,顧清離與芍藥二人順勢往一旁的書架後躲去。

可老者似乎沒有要罷休的樣子,負手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往那黑暗中探去。

那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就像打在了二人的心尖上,顧清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手心中隱隱約約滲出些許汗珠。

她趁著來人還未靠近,便輕輕地將壁上的灰抹在臉上,試圖掩蓋原本的樣貌,此時隻聞腳步越來越近,她索性咬緊牙關雙眸一閉,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嘖!”

老者轉過身去,拄著拐杖氣憤地敲擊地麵:“掌櫃的,我方才進入館中,為何不見先生說書,這都什麼時辰了?你別告訴我,就連那說書先生也偷懶耍滑不成?”

掌櫃不露聲色地鬆了口氣,殷勤地上前攙扶老者,滿臉堆笑地開口:“東家,我的老爺呀!那先生上有年邁老母下有繈褓嬰兒,全家上下靠他一人撐著也是不易!今日又忽遭家中變故,小的一時心軟便私自做主給其放了假。”

“哦?確有其事?”老者撫著華白的胡子,一麵威嚴地看向掌櫃。

“是,確有此事!”掌櫃自小也是大風大雨中出來的,瞧著老者這副模樣,沒有一絲的遲疑便急忙點頭稱是。

見老者不再言語,便一臉殷勤地扶著老者走出地庫。

一直至二人走遠,躲在角落中的二人仍不敢輕易現身,芍藥倒也十分識趣,瞧著這偌大的地庫,藏著各國收集而來的名籍兵書,以及憐妃那幅不凡的珍品畫像,想來那老者也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此人不可小覷。

果然,沉寂片刻,躲在暗處的黑衣人身形一顯,輕盈的步伐便朝著門外走去,二人倒吸一口涼氣。

阿這...也太謹慎了吧!

芍藥沒有武功探知不了周圍的動靜,見那黑衣人剛走便想急匆匆地現身,可她還未來得及出書架,便被一旁顧清離擋下,芍藥不解地看向她,隻見那人緊抿著嘴唇,眼神示意著她不可聲張,芍藥心領神會,乖巧退到黑暗中。

可惜為時已晚,在二人沒察覺的情況下,在旁的書籍搖搖晃晃地正要落下。

顧清離警惕地豎起雙耳,發覺不大對勁,眸光定在那書籍上,伸手正要抓住書籍,卻不慎抓了個空。

!!!

“撲通——”書籍落地的聲音。

顧清離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暗祈禱著不要再出現那些個勞什子黑衣人了。

可惜老天不聽她的,門外一個黑衣人聞言亮出身型,手中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正一步一步地朝二人靠近。

二人的心情被這一波三折折磨得幾近崩潰,顧清離咬碎了後槽牙實在是忍不了了!摸出腰間的小刀正要衝出來與那黑衣人搏鬥。

黑衣人:???

隻見麵前黑衣人被突然蹦出的顧清離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看向她,見少女的麵上滿是殺意,他噗呲一聲笑了。

“二位貴人不用怕,我是掌櫃的忠仆,名為白義,二位貴人出手闊綽,我們掌櫃的說了,務必要護送二位貴人安全地離開。”

“你的話,可信?”顧清離借著燈光看清那人,隻見那人周身十分正派,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仍是一臉警惕。

那人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子,笑眯眯地遞與她:“我們掌櫃的早已料到這一出。瞧瞧,這是何物,貴人賞給我們掌櫃的可有這個?”

顧清離接過那物,用嘴巴咬了咬,再用手掂了掂,的確是金子沒錯。

“這金子人人都有啊,有何稀奇?”

“貴人看得不仔細”

“啊?”

顧清離見那人搖頭,便對著金子又是哈氣又是拭擦的,終於借著昏黃的燈光之下,這才看清金子上有個小小的十字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