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些混亂的東西全部看了一遍,發覺一支與她之前丟失的發簪極為相似,她舉起發簪端詳片刻,待看到上麵熟悉的貓爪印時,這才萬分確定這就是她之前丟失的那根。

....不是吧?

她氣憤地舉起發簪放在芍藥跟前:“你說說,這夥人什麼毛病,害得我還以為發簪成精長腳跑了,沒想到是被狗叼走了!”

芍藥盯著眼前的發簪驚得咋舌,她戰術性咳嗽一聲,低聲詢問:“如此多怪事環繞,奴婢還真信了有憐妃後人之說,莫非小姐您便是那憐妃後人吧?臨國皇室的真正血脈,臨國真正的公主!”

見身側的人也將她誤認,顧清離無語地圍著她上下看了三圈:“不是吧...你還不了解我嗎?臨國真正的公主是顧清姝呀!”

見那人不信,她又道:“我說我與林憐隻是碰巧長相相似,你信嗎?”

芍藥聞言低頭玩弄衣擺:“奴婢是想信來著,可…”

顧清離聞言捂住胸口,喬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芍藥,你平日裏與清竹那丫頭待久了,倒是學了些不良風氣,當初那個沉穩美人去哪了...”

見她如此模樣,芍藥一時失措,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口中隻嘀咕:“奴婢,奴婢...”

顧清離打斷了她:“好了好了,開個玩笑,我真不是憐妃後人,我再看看這案上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顧清離在案上翻翻找找,見案上皆是些刀具紙片等零碎的玩意,便俯下身來打開抽屜。

在打開抽屜的刹那間,一股強大的塵煙撲鼻而來,瞬間不適感充斥整個鼻腔,引得她不停咳嗽。

“咳咳咳”

她揮手在空中扇了幾個來回,那道濃塵這才淡去,她整理發絲低頭一瞧,發現抽屜裏頭放著兩個木質娃娃與幾封書信。

她疑惑地拿起其中一個娃娃看了一眼,隻見娃娃刻的是雙丫髻,可見還是少女時期。

她仔細端詳著木娃娃,撫摸著那光滑表麵,像是被人多次摩硰於掌心,她舉起那娃娃朝底端看去,發現底部印著兩個大字:憐兒

???什麼東西

她一驚似乎意識到什麼,便又提起另一個木質娃娃,果然如她心中所想,同樣地印有兩個大字:上卿

頓時那倆娃娃便如同燙手山芋一般,她急忙撒手放下,扶著芍藥的雙肩詢問:“你祖上那些對憐妃的傳聞,是不是你太祖母傳下來的?”

芍藥被她抓得肩膀吃痛,神色不解地看向她:“我不知道,一代傳一代,難揪其根源,我們這些後人隻知這憐妃心機頗深,陷害我林家滿門。”

顧清離聞言目光投向案上的木質娃娃:“許是錯了,你太祖也許是自願為那女子頂罪的?”

“怎麼會?”芍藥一聽這話立馬從她手中抽離,不可置信地舉起兩個木質娃娃,她忐忑不安地垂眸看去,隻見底部果真刻有幾個大字。

這幾個字如同如同雷電一般劈在她的心頭,她連連向後退去,腳步一個不穩跌倒在地,悲愴地開口:“如此說來,我們誠心供奉的太祖,竟是一個為了愛情賠上了整個家族的癡情漢?所以仁帝不為他卸罪,也是得知二人的情意,心中惱怒?”

顧清離歎了口氣扶起芍藥:“這隻是個猜測,真相如何我們也不知曉,以及憐妃為什麼殘害皇室後代也未曾可知。”

隨即她頓了頓:“倘若真是她害的,那為何還費勁心思送三皇子妃出宮?”

芍藥仍舊捂著胸口難以承受,她看了看身側之人,思索片刻便急忙扯過她胳膊:“小姐,莫要再深究了下去了,再深究下去,皇室的遮羞布隻怕是蓋不住了,到時這外頭就多的是要取我倆命的人!”

“是誰在裏邊?”

外頭傳來一聲年邁的聲音,隨後伴隨著一聲頗為奉承的中年男音:“老爺,您莫不是幻聽了,裏邊沒有人呀~”

顧清離與芍藥對視一眼,便眼疾手快地將娃娃放回原位,輕聲關起抽屜。

二人把燈芯掐了躡手躡腳地走出密室往外邊黑暗的書架中躲去。

不一會機關扭動,堵門的書架劇烈晃動,全部的書架皆換了個方位,站在那牆角的二人對視一眼,呼吸聲和心跳聲在不停地交織著,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

隻聽掌櫃的驚呼一聲:“呀,瞧瞧!那是什麼?”

老者聞言疑惑地回頭,黑暗中隻見掌櫃指著一隻肥大的老鼠連連驚呼。

老者瞬間氣得橫眉豎目,柱著拐杖就敲了敲掌櫃的腦袋:“半月不來,倒是偷懶耍滑不少!別說一個書庫,如若換成廚房,這耗子不得半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