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隻見一個赤衣少年從牆上翻身而下,寬大的錦袍掃地片塵還未沾,就疾步上前來掐住她的脖子:“為何將那枚小刀扔了?”
喉間傳來的窒息讓她感到不適:“咳咳咳,沒扔,我隻是把它扔給玉惋了,算是物歸原主。”
少年一聽,眸子更加悲痛,另一隻手胡亂地去摸她腰間,發現一枚刻著無憂標識的小刀,他的手一怔:“你就那麼愛那個卑賤皇子,甘願為了他去死?”
顧清離被掐得神色痛苦,掙紮著從他手中奪過小刀,蕭若風將小刀揚起,悲愴的眸看著她,手上愈發用力:“那夜城外私奔,你與他...?”
顧清離臉色蒼白,小手一點一點地掰開那隻手,她隻在乎她的生死問題,痛苦的眸子對上他:“我就扔了一把刀,為何去死?”
他眸子愈發危險,愈發揚起小刀朝她怒吼:“我問你,究竟有沒有...”
喉嚨中更甚的窒息感一點一點傳來,她臉色通紅地妥協:“沒有,我沒有!”
他的手鬆了一寸,神色恢複清明,一隻手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腦袋:“那自然最好。不把蠱刃別在身上,東嶽國的賊人不受蠱刃控製,他們會放過你嗎?”
顧清離嘴唇泛白:“什麼嶽什麼東,你們要找的人是顧清姝!”
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少年勾起嘴角戲謔地看著她:“顧三小姐為了活命,真是沒有下限,謊言那是張口就來。”
顧清離喘氣的功夫看準時機就往他襠下踢去,少年尖叫著鬆手,手中的無憂小刀從他手中滑落。
她從那赤色寬袍中抽離,扶著脖子咳嗽:“我說你這人有病吧,神神叨叨的,什麼有沒有,什麼東什麼嶽,東嶽國的狗賊我一個都沒見著!”
蕭若風捂著襠忍痛怒視著她:“見著就有鬼了,蠱刃有異香,一尺之內會讓蛇蠱興奮,他們王族受此脅迫,解不出蠱之前,哪敢對你輕舉妄動?”
“這麼說,這還是一枚好東西了?”她驚奇地勾腰往雪地中奪起那枚小刀,看著一旁俯著身的少年,“你聽著,我與顧清風係孿生兄妹,我們跟顧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非顧府親生的,隻有她顧四姑娘顧清姝!”
蕭若風看著她不解,仿佛她說的話是天馬行空,他聽不懂她口中的話。
顧清離扶著額冒冷汗,怪不得這醉鄉樓千方百計也要阻止原主與時衡私奔,因為他們知道她根本就逃不掉!
顧清姝與醉鄉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沈從柔要她為自己的女兒擋槍,在所有的陰謀與困難迎刃而解之日,就是顧清姝的身份重見天日之日。如果她就此妥協,隻怕自己到時就是那城郊中的一具寒屍。
“喂,你是在想他嗎?”少年盯著雪地上那枚無憂小刀,聲音再度從她身後響起。
“嘖!你好煩啊!”她心情煩躁,抱著胳膊回頭拋下一句:“你去前院瞧瞧顧清姝,你瞧瞧她的臉,是不是跟你們背後之人有幾分相像?”
蕭若風放下捂襠的手,抬眸一臉惋惜:“他已入土,你不必憂思,我曾看過憐妃畫像,你與她分明才是一個模子!”
“什麼,他已入土?!”顧清離腦中炸裂,將手中的寶石小刀匆匆插進腰間,脫綱太嚴重了,顧清姝的親父居然死了,和原著出入太大了!
心中有些不寒而栗,她提起裙擺撒腿就跑:“那什麼,我還有事,改天再聊啊!”
但想起雪地中的無憂小刀還未拾起,便又轉身跑了回來,將小刀握在掌心:“我怎麼把這給忘了,那什麼,改天再聊啊!”
此話一出,少年站直身子看向提著裙子遠去的少女,眸中悲痛,可此地不宜久留,便戴起麵巾往屋簷上飛去。
氣喘籲籲跑回房中,她速速抽出凳子急忙坐下,剛抽出毛筆理清思路,卻發現案上的墨台白淨,她隻能煩躁地放下筆來。
想到一種可能,她砰地站起身來,莫非冥冥之中有人在背後操控?
吱呀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