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空氣中還氤氳著淡淡的花香,讓人倍感神清氣爽。

本還在沉睡的顧清離,卻被窗外的一縷陽光刺醒,她揚起手臂遮掩,發覺外頭陽光明媚,索性起床到園中散步。

園子裏,忽聞道道琴音傳來,她疑惑地看向清竹:“這女人又在發什麼瘋?大清早的在那練琴。”

清竹聞言瞧了那雅淑苑一眼,俯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回小姐,過幾日獨安王府開遊園會,要認四小姐為義女,她定是為了那日大放異彩,這才早起撫琴!”

......

好啊,你夥同香蘭,傷我丫鬟,阻我救援之事,還尚未結清,便想要好過?想美美地出盡風頭?做你千秋大夢!

思考片刻,顧清離幹脆雙腿一橫,吩咐小廝搬來桌椅,悠閑地品著早茶。

看著地上搬來的滿箱樂器,顧清離急忙扔開茶杯,蹲在地上翻翻找找,終於在角落裏撿起一個民間樂器,十分欣喜:“就你了!”

嫩白的雙手撫上嗩呐,鉚足了勁吹響,許是又覺不痛快,便挑了挑下巴示意清竹拿起銅鑔伴奏。

芍藥也不甘示弱,搬來鑼鼓,正奮力捶打,三人一番鑼鼓喧天地演奏著。

裏頭的琴音戛然而止,隻見那苑門緩緩走出一丫鬟,正往這邊瞧,待看清是顧清離之後,便扭頭一溜煙地鑽進院中。

片刻之後,一身素清的顧清姝便從裏頭走出,嬌柔的身姿搖搖欲墜,直直對上顧清離的眸子,輕聲詢問:“姐姐這是?”

顧清離心中冷哼,自是報仇來了,俗話說亂世先殺聖母,她顧清離自是有仇必報!

隻見她輕咳一聲,笑著開口:“咳咳,姐姐瞧著妹妹琴音繚繞,甚是動聽,便心生羨慕。可惜不會撫琴,這不,搬了一堆樂器,與妹妹練習來了!”

顧清姝見無力反駁,便冷著一張小臉,盈盈地走回院中。

不久,裏頭陣陣腳步聲響起,顧清離扶著椅邊坐起:“——嘶!”

顧清姝這廝....竟在練習跳舞?!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顧清離皺著眉頭與清竹對視,頓時眸光一閃,有了!

連忙吩咐人搬來一封炮竹,又請了一眾丫鬟小廝,舉辦了一場“歡迎宴”,眾人在花園中歡聲同慶,情到濃處時,便點燃了那炮竹。

“——嗶哩啪啦!”

顧清姝在院中翩翩起舞,曲到高昂處,正賣力甩袖轉身,卻聽聞院外陣陣炮聲響起。

頓時被嚇了一跳,尖叫著倒地,又不慎崴了腳,連忙招呼丫鬟扶起,氣衝衝地拐出了院門。

可剛出院門,就被一股濃煙嗆到,她揚手扇去那道濃煙,柔弱地望向顧清離,眸中滿是氣憤:“姐姐,這又是何意?!”

顧清離正倚在椅子上,悠閑地曬著太陽,見聲音傳來,便挑起眉,眯出一條縫來,笑盈盈道:“妹妹,姐姐昨日得了忠仆,正舉辦歡迎宴呢,妹妹也要加入麼?歡迎歡迎!”

語落,顧清離院中的那幫丫鬟小廝,齊刷刷的目光便投了過來,頓時掌聲四起,眾人熱烈歡迎著顧清姝。

“———你!”顧清姝被顧清離的一番話,嗆得如鯁在喉,又望了望那幫正在鼓掌的刁奴,扭緊了帕子,扭頭再次拐進了院中。

“小姐,我們還要進行下一步動作麼?”清竹扯著顧清離的裙角低頭詢問。

顧清離仍舊倚在椅上,眯起眼曬著太陽:“不用,這廝定在作畫。”

語落,清竹便俯在她的耳邊:“要不奴婢派人今晚去她院中,銷毀所有的紫毫筆?”

顧清離十分欣慰,連連點頭:“嗯,連那粗製毛筆也不要放過~”

夜色正濃,本在沉睡的顧清姝一聲尖叫,竟是看到了一隻體型巨大的耗子,此時正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

她掙紮地從床上坐起,發覺是噩夢一場,她鬆了口氣撫著胸口環顧四周,頓時一陣寒風吹來,冷得她瑟瑟發抖,便急忙躺下,側著身子緩緩睡去。

夜裏,她院中數支名貴毛筆皆被摧毀,就連她平日裏最愛戴的那支發簪也沒放過,此時碎成了幾瓣安靜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