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2日是我的十三歲生日,爸爸將馬場最好的一匹黑馬送給我做生日禮物,我在草場上玩了將近半天,直到白雲被染成灰色,一滴兩滴……我牽著馬正往草房裏跑,身體突然被一陣力量托起,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抱進車裏“阿璃,大伯帶你走”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有些發顫,我回頭,大伯的臉印進眼中,他眼神很慌亂,我看不出發生了什麼,雨水與發絲沾粘在一起,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滴進我的手心,一陣不好感覺油然而生。
後麵的記憶被時間模糊,我隻知那天父母被仇家買通的殺手殺死。我被大伯帶到了新西蘭生活,沒了父母的日子可並不好過,像是隻為了活著而活著“阿璃應該多笑笑啊”,這是後來大伯常常會對我說的話。
盡管如此,大伯也還是在兩年後被殺了,“砰!”一聲槍響後他倒在我麵前,滿是血的大手拉住我幹淨潔白的裙擺,張了張嘴巴卻什麼也沒能說得出來。
十五歲,我去了孤兒院,就在我以為我要病死了的時候,往生營的老板將我帶走了,他說他需要一個我這樣的殺手。往生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殺手雲集,拿錢辦事,隻要條件夠誘人,無論怎樣的人都能殺。它的總部在芝加哥,一個戰火紛飛的城市,往後的日子我都是在那兒度過的,而他,我也是在那兒遇見的。我在芝加哥一路摸爬滾打到了二十歲,其中的五年過的可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還好往生營的老板也是中國人,對我也算得上好。
“丫頭,這也放了你半個月的假了,殺個人唄”
“行啊向老頭兒,現在給我發任務都拐彎抹角的了”。
往生營的老板姓向,所以我常叫他向老頭,他這麼縱容我也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他殺人的一把好利器,五年裏做過的任務從未失手過。
下午,我拿到了這次擊殺目標的資料。姓霍名所仰,性別男,年齡28,擊殺原因竟然是因為實力太強老搶了往生營的生意,讓老板少賺了不少錢。我看完之後腦子裏全是問號,向老頭兒什麼時候變這麼幼稚了,殺人家的理由這麼牽強,不過這可不是我最在意的,霍所仰雖然我沒見過,可他在我們這個圈子裏可出名得很呐,江湖人稱——玫瑰殺手,殺人不眨眼就算了,還長了一張魅惑人的帥臉。
講真的我還蠻期待的,畢竟在這個圈子裏能撼動我位置的恐怕就隻有他了。雖然沒見過,可直覺告訴我,自己不一定能讓他人生重開。
竟然明的玩不過他,那就來陰的。根據小道消息他今天會去芝加哥的豪華商業街搶劫珠寶,那我必須趁亂好好宰他一刀呀。
到了後半夜,我提前兩個小時到了位置埋了炸彈,沒想到竟然睡著了,好在沒壞了事。正當我做著美夢的時候,被霍所仰和那幾個鱉孫的槍聲吵醒了,我從車座上一驚,提起槍就往大廈那邊走。
越往裏走畫麵越驚心動魄,成群的人流往外衝,不少人臉上都掛了彩,槍聲密集如戰場,比我小時候在中國過年時候的煙花爆竹聲音還響得厲害。
我掐著時間,算著他們快要出來的時候引爆了炸彈,頓時,富麗堂皇的建築瞬間倒塌,灰塵似乎要將周圍的街道都一起埋沒,我躲在鍾樓的底層,用狙擊槍架著唯一能逃出來的出口,想著那小兔崽子出來一個我就崩一個,不信霍所仰還能活。
我信誓旦旦地瞄了十幾分鍾,正想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難道是都炸死在裏麵了?
突然,腰間有一陣奇怪的觸感傳來,我顫顫的回過頭,一個紮著髒辮的黑人腦袋映入眼簾,我還沒來得及摸手槍就被他們捆起來了。
“qué pasa con la mujer del jefe?”(老大這個女人怎麼個殺法)捆我的那個黑人用一口我聽不懂的西班牙鳥語問霍所仰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牆角的人群中站著一個男人,發型二八側分,身上穿了一件Prada的飛行員夾克外套,手上提了一蛇皮口袋的珠寶。
要不是他是裏麵唯一一個中國人,我還真就認不出他是霍所仰了,看著一點都不像奔三的人,竟然像成熟一點的街頭混混。
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他朝我走過來,翻出手機中的一張照片,隨後舉到我的臉旁邊“嘖嘖嘖,就是你了,昨天就聽說了有人要殺我,還真是”他眯著眼睛,笑起來有些還好看,括號笑,痞痞的,怪不得這顏值能撼動我位置,還真長得挺帥
他打開口袋從裏麵拿出一條鑲滿鑽石的項鏈掛在我脖子上“記住哦,下次見麵可別再想著殺我了”
他叫人把我綁在了柱子上,隨後帶著人離開了。
我一直被綁著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掙脫,項鏈上的鑽石多到在脖子上壓了一排紅印。
向老頭看我回了往生營以為我真把霍所仰殺了“哎呀呀!你還真把那崽子殺了?不過怎麼沒什麼消息呢?”
我的心情早就降到了極點,先不說從未失手過的我竟然還沒開始就被他們抓了,而且現在腦子裏全都是霍所仰的那張臉,明顯是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