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眉頭微皺,緊張的不是自己的侄子被反扭了胳膊,而是這個年輕人自稱副校長到底是真是假?是他拉大旗作虎皮,還是所言當真?如果他真是上峰派來接管教務的副校長,事情就有點棘手了。
按照鄭安的盤算,接替孫岩的人應該從學校內部選拔才對,而且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做上層的地下工作,希望能把自己的心腹推上去,從而徹底掌控唐氏中學。沒想到半路裏殺出來了個程咬金,實在是出乎預料。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主管教務的副校長是空降的,自己也可以和他套套近乎,拉拉關係;你說一句久仰我說一句幸會,然後大家把手言歡開懷暢飲,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怎麼這形勢完全不對啊?
“鄭淮,是你不對在先,趕緊向人家道歉。”鄭安畢竟在社會混了多年,行事絕不是輕浮氣躁的侄子可比的。
不等鄭淮說什麼,鄭安接著走過去和陳非握手:“我是學校主管對外工作的副校長鄭安,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你真的是上峰派來的新同事?”
鄭安要和自己握手,陳非也不好意思繼續扭著他的侄子,這樣的人渣對自己來說和螞蟻沒有多大的區別,隻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把他的胳膊拗斷。當下鬆開了幾乎要疼暈了的鄭淮,伸手和鄭安簡單握了一下。
“我叫陳非,受公司委托,前來唐氏中學擔任副校長,主管教務工作。這是我的入職證書及個人資料,蔡校長請過目。”
陳非隻是和鄭安簡單的握了一下手,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對校長蔡英文介紹自己,並把入職證書等資料交了過去。這讓鄭安很沒麵子,臉上掠過一陣陰雲。
蔡英文簡單的看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哈哈笑道:“歡迎陳副校長,剛才秦經理在電話裏提到你了,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陳非伸手和蔡英文握了一下,不以為然的道:“已經不年輕了,駱賓王七歲能寫鵝鵝鵝,曹衝八歲能稱象,甘羅十二歲拜相出使各國,康熙十五歲擒鼇拜,霍去病二十歲大破匈奴,牛頓二十三歲發現了萬有引力,和這些前輩相比,我怎敢以少年自居?”
“嗬,好大的口氣!”全場所有人的心裏幾乎同時冒出這麼一句話,隻是這年輕人是新來的副校長,誰也不敢得罪,一個個隻是在心裏腹誹而已。
鄭安叔侄更是生氣,鄭安氣的嘴角幾乎歪了,在心裏罵道:“真不要臉,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竟然拿自己和聖人相提並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陳非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托大,但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要讓這幫人不明覺厲。看得出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已經屈服在了鄭安叔侄的淫威之下,自己要是再循規蹈矩的做這個副校長,要麼和鄭安同流合汙,要麼就被他徹底壓製。如果想擺脫鄭安叔侄的束縛,必須不走尋常路,不按常理出牌,才能取得出出乎預料的效果。
陳非相信,就算蔡英文即將退休,也不可能沒有自己的黨羽;即便這些人因為蔡英文即將退休,開始倒向鄭安,也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這時候自己一定要表現的非常強勢,甚至是霸道,才會給這些人第二個選擇,讓他們看到除了倒向鄭安之外,還有新的大腿可以抱。
聽了陳非大言不慚的話,蔡英文非但沒有反感,反而鼓掌叫好:“好,有誌氣,有年輕人的銳氣,老朽喜歡!”
陳非微笑著擺手,示意蔡英文先不要說話。然後用犀利的眼光掃視了全場所有人一圈,朗聲道:“我是主管教務的副校長,學校裏發生了老師和學生談戀愛的事情,我責無旁貸,必須調查清楚,給全校師生一個真相。”
這會兒工夫,鄭淮已經緩過了勁來,把幾張照片丟到陳非麵前,恨恨的說道:“有照片和學生的檢討信為證,你自己看就是了。”
陳非才不會傻傻的去看,既然鄭淮信誓旦旦的丟出照片給所有人看了一圈,絕不會是無中生有,空穴來風。照片要麼就是ps的,要麼就是真有此事。自己必須劍走偏鋒,才能給鄭淮一個出其不意。絕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
“我就問你一句話……”陳非勝券在握的盯著鄭淮,“梅思章和學生約會,肯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些照片是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