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放倒一人,讓另一個劫匪手拿長棍,有些不知所措,朱世貴在不遠處瞅見一幕,立馬高喊道。
“弟兄們,一起上。”
說罷,他身邊四人如同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提刀拿棍的五人,往著蘇汀州方位衝去。
而在這不遠處身後的茶棚裏,有一男一女,兩位客人剛借了木盆,清洗完臉。朱老漢正在端著鹹餅和茶水往桌子上放。
那一襲藍衣的女子,率先坐了下來,抬手接過茶壺,倒了一碗涼茶,一飲而盡,隨後又拿起鹹餅,吃了起來。小姑娘看著也就十八九的年紀,模樣秀麗,性子倒是大大咧咧,不似閨秀。
另外那男的,看起來也大不了這姑娘幾歲,一身黑色衣服,身型瘦弱矮小,此刻的他洗完手,剛要入座,隻聽得不遠處一聲慘叫聲傳來。
三個人立馬有所反應,先是那男子,在聽到慘叫聲後,立馬挺直腰板,手掌撐著桌子,身形以極快的速度,衝出茶棚,站在官道上,警惕全身,舉目眺望。再則是那女子,雖說反應遲鈍,慢了一息,但是她的眼神還是隨著男子的身影,側臉看向了官道,最後是朱老漢,聽到慘叫聲傳來,他已經開始心中緊張,雙手和身子不自覺的顫抖的起來。
就在道路上男子張望的同時,茶棚裏傳來動靜,他猛的轉身,卻看見同行的女子已經趴在了桌上,朱老漢正在向後逃跑。
那男子絲毫沒有猶豫,抬袖間,隻聽見朱老漢一聲大喊,摔倒在地,下一刻,雙手抱住腿,跪地慘叫。
隻見他大腿上麵刺入一支短箭,鮮血已經浸透衣裳。
滾打慘叫的朱老漢,看著男子進入茶棚,不得不滿頭大汗,忍著劇痛,開口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那男子先是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女子,察覺到沒有大礙,又掃了一眼一直求饒的朱老漢。
“說說吧,我師妹怎麼回事?前方又是發生了什麼?”
“那姑娘隻是喝了帶有迷藥的茶水,並沒有什麼大礙,過兩個時辰便會醒來。還請好漢饒命,饒……命。”
“那你再說說,前麵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在那男子的威逼下,朱老漢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闡述了一遍。
另外,至於給這二人下藥,也是想著,他前方的幾人能在蘇汀州身上撈到好處後,回來可以再劫了兩人身上財物,完事後,往山裏一躲,藏段時日,哪曾想今日裏碰到了江湖中人。雖不知前麵什麼情況,但是如今,朱老漢算是栽了跟頭,隻盼著另一邊順順安安,回來能降服眼前這名瘦弱的男子。
而在另一邊,蘇汀州的四周,一行七個人的劫匪一個個的都已經爬起不來了,受傷最重的就是朱世貴,手臂被蘇汀州敲打骨折,剛才那聲慘叫,便是他叫出來的。
這也是蘇汀州給的教訓,仗著自己當過幾年山南東道府兵,就敢劫官道,隻怕是嫌自己命長。
不過從朱世貴口中,蘇汀州也了解了一下,他們這幫人就是莊著裏的莊稼人,隻不過上半年官府征兵,莊子上的人都明白一旦去了,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迫於無奈,整個朱家莊,男女老幼全都躲進了山裏。這過去了近大半年,實在沒得法子,人總要活著,一幫年輕些的人,商量後,才跑到這官道上做起來了劫匪。而且又有年齡長點的朱老漢管著,這幫著人也不敢真的殺人。一般都是看人下藥,不傷性命。因此,蘇汀州除了對朱世貴下了點狠手,其他人,也就傷的皮肉,並無大礙。
看著一眾人的呻吟慘叫,蘇汀州也不再多言,騎上馬,繼續向長安方向遠去。